林遇青没立马回,脚伤着也没处跑,估计是在写作业。
梁树生也没等,融入其中。
他其实也不热衷于在酒桌上谈天说地,更没有那些喝了酒就吹牛的习惯,只不过他喝酒便会变懒,靠在沙发背上,懒洋洋的,听别人闲聊。
也没多少入耳。
过去那些无聊日子大半都是这麽过的,便也习惯了。
而今天这局也是个临时的事儿,他不知道沈初棠在,只是既然来了也懒得因为一人再走,没必要。
他这头刚喝完一杯,沈初棠便顺势起身,拎起酒杯再次给他满上。
他们这群人打趣时没什麽底线,也不管梁树生有女朋友,纷纷调侃,问是不是就阿生才有这个面子能喝她倒的酒。
沈初棠混得开,一边也给衆人倒上酒,一边笑着回:“那当然也要给大家倒,不过以後再有局可记得喊我一声,舒阿姨昨天还问我阿生近况呢。”
一句话把舒昭搬出来。
倒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才是那个正宫娘娘。
梁树生没拿那杯倒满的酒,只是顺着视线看向茶几上震动的手机,一条新消息弹出来。
「林遇青:擡头。」
他挑眉。
人还没动静,一旁程嘉遥先瞥见了,立马擡手:“妹妹!”
对面邱雨也立马弹起来,满血复活似的:“青青!你可算来了!”
梁树生便擡眸看去。
人群中,林遇青侧着身缓缓走过来,最干净的白T和牛仔裤,身段优越至极,那头蓬松似海藻的黑发被变幻的灯光照射着,丝丝分明发着光,拨动头发时露出瘦削白皙的脖颈,美得人挪不开眼。
梁树生就这麽看着,耳边是程嘉遥的打趣:“我就说让你别吹了吧,刚还说女朋友大度呢,还不是被管得死死的,这不,查岗来了。”
程嘉遥见他那发怔模样,忍不住笑,颇为仗义地拍拍他肩膀,“放轻松,阿生,有我在,我给你作证!你绝没有碰任何一姑娘一根手指头!”
“……”
梁树生懒得搭理他,起身。
他走到林遇青面前,捏住她手臂:“怎麽过来了?”
林遇青看他一眼:“我不该出现?”
他笑,就一个字:“该。”
又垂眼,“腿怎麽样?”
“还行。”
其实还是有点疼的,刚才走得快了点,脚踝又开始发酸发疼。不过林遇青也没太在意,顺着朝他身後看去,见到沈初棠,她在心里啧了声。
“听邱雨说你被缠住了。”
听到邱雨,再联想刚才的手机,梁树生便明白怎麽一回事了,笑了笑:“来救我的?”
“是啊。”小姑娘伸长脖颈,附在他耳边,气息微烫,“不是说好的条款,你保护我,我帮你摆脱沈初棠。”
梁树生低笑起来,嗓音磁沉:“你这也是保护我,你男朋友一进来就跟羊入虎口似的。”
“……”
林遇青看着少年那懒散轻慢模样,白衬衣敞着,手揣兜,浑身气质濒临成年人的禁欲感,什麽都不说丶什麽都不做就能察觉那轻易招惹不得的矜贵气。
还什麽羊入虎口……
两人在喧闹的人群和嘈杂的音乐声中说着话,身子挨得近,加之梁树生脸上那抹笑意,纵容意味颇深。
他垂着脖子靠过去,凑近了询问:“打算怎麽救我?”
林遇青看他。
怎麽救?
还能怎麽救?
她人都在这儿了不就已经是表态了。
梁树生笑意更深,耷拉着眼看她时坏透了。
不像是入虎口的羊,倒像是盯着羔羊的虎。
林遇青有点後悔了,後知後觉明白自己简直太天真,以梁树生的个性,怎麽会轻易被人缠住。
就连自己从前能缠上他,也不过是因为他默许。
她仰头看着他浅琥珀色的瞳孔:“你想我怎麽救?”
他笑着,而後伸手抓住她的手,分开五指,指尖摩挲着交叉相扣,温热的皮肤摩擦着,有些热,又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