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青一顿。
陈景白:“医院肯定不敢发,一定是他家里人或是和他家关系特别密切的人想要做局。”
林遇青心跳加速,脑海中出现一个名字——
梁净慈!
一定是他。
这样的事,虞葵家和梁家关系那麽近,连虞葵父母都不知情,不会有任何外人知道。而舒昭虽然不喜欢梁树生,但也不可能用这种办法给自己惹一身腥。
只可能是梁净慈。
他向来嫉妒忌惮梁树生,从裴义时就开始。
现在梁树生不再浑浑噩噩,重新站起来,联考第一,华数杯一等奖,这些天还日日被爷爷叫回去。
他一定是嫉妒愤恨到了顶点,才做出这种事。
哪怕他也会因此挨骂,但梁树生的身世被蒙上这一层阴霾,怀疑的种子种下後,也就意味着梁树生再不可能跟他竞争梁家的实权。
这是一劳永逸的做法。
“我去找他!”
林遇青挂断电话,房间那些行李也顾不上,急匆匆推开门出去。
走到玄关,脚蹬进鞋子里也来不及穿好,手已经一把按下门扶手。
推开门跑出去。
撞进一个人怀里。
擡头。
傅川江穿着一身黑色大衣,手里拎了一个黑色的旅行包,手举着正打电话,看到林遇青的瞬间也愣住。
而林遇青条件反射地立马後退,避免任何肢体接触。
傅川江对着手机说:“知道了。”而後挂断。
他视线紧紧盯着林遇青,语气却很温和:“遇青,你怎麽回来了?”
“让开。”
林遇青错身想过去,傅川江却忽然擡手,提着旅行包的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而易举拦住了她的出路。
几乎是瞬间,林遇青後背“唰”得出了层冷汗。
薄薄的镜片後,傅川江垂着眼皮看她:“你急着去找梁树生吗?”
林遇青没说话。
“可他现在自顾不暇。”
傅川江轻笑,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我以前还奇怪呢,为什麽两个人都是梁家的孩子,看着梁树生还比另一个更会来事儿,怎麽就那麽不受宠,直到小梁总给我看了那张鉴定书。”
林遇青愣住:“是你……是你发出去的。”
傅川江耸肩:“只是小梁总托我帮个忙。”
砰一声,傅川江关上门。
顺着门隙洒进来的月光也被彻底挡去。
林遇青的心也蒙上一层晦暗阴影。
他摘掉眼镜,从玄关抽屉拿出一片眼镜布开始慢条斯理地擦拭,悠悠道:“遇青,我看过你的日记本,你在日记里是怎麽写的?”
林遇青一愣。
“常青树?”傅川江笑得弯下腰去,似乎听了个多好笑的笑话,“小孩子的把戏,只可惜你找错了靠山,他不能保护你。”
林遇青瞪着他,气急,擡手一巴掌用力扇在他脸上。
傅川江头一偏,细长的眼镜腿也随之被折断。
他甚至还垂头轻笑一声,而後忽然变脸,上前一步,一把钳住林遇青的手腕将她用力往後按,她後背抵在玄关柜上,皮肤摩擦得刺痛。
林遇青用力挣扎,厉声:“你给我松开!”
可男女之间的力气差距哪里是那麽容易就能抹消的。
傅川江纹丝不动,慢条斯理地问:“你之前是怎麽威胁我的?因为梁树生姓梁,所以我不能把你怎麽样,否则我这生意别想做下去?”
“可你忘了,梁净慈也姓梁,梁树生敌不过梁净慈,你也就敌不过我。”
他掐在林遇青腕部的手轻轻摩挲着,看着她轻笑一声,靠近,气息喷洒在她耳侧,“那我们不妨试试,如果我真动了你,我这生意到底还能不能做下去。”
说完,他忽然抱住林遇青,用力将人按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