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餐地点。
大家都注重身材管理,点的也都是轻食一类,没多点,酒倒是点了不少,也喝了不少。
林遇青从前从不在外面主动喝酒,但这次却拿了一杯。
舞团的姐姐奇道:“遇青你成年了麽就喝酒。”
林遇青笑了笑:“先赊着。”
她需要用酒精去屏蔽掉此刻过于敏感丶一触即发的情绪。
其他人边喝酒边聊闲天儿,讲着年前回老家又被催婚了,讲着团里的绯闻轶事,讲着前几天长胖了教练训了。
林遇青就在一旁默默喝酒。
也许是她这些天压力大没休息好,状态不行,也许只是她有意想醉,总之,喝到最後,林遇青已经有了醉意。
到这,她没再继续喝了。
正好陈景白晚上也在这附近,一群人吃完饭後陈景白便过来接上林遇青,送她回家。
一路训。
说她现在是越来越长本事了。
下次再喝成这样就带她回去见亲爹。
林遇青笑着将车座放倒:“我没醉。”
“酒鬼都说自己没醉。”
“真没醉。”
她只是觉得头晕脸热,可思绪还是特别清楚。
也特别想梁树生。
特别特别想。
“哥。”林遇青说,“前面药店停一下,我褪黑素吃完了。”
陈景白在路边停车:“你也别太依赖那玩意儿。”
“我知道。”
只不过今晚如果不吃,恐怕又得失眠一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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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陈景白给她租的公寓,林遇青泡了个热水澡,酸胀的肌肉在温热的水流中放松下来。
泡完澡,点上助眠的熏香,又吃了两颗褪黑素,上床睡觉。
可今天连褪黑素都失效。
翻来覆去怎麽也睡不着。
脑袋里很乱,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
也是在这时,她手机忽然响了。
奶奶打来的。
这麽晚了,怎麽还没睡?
林遇青很快接起:“喂,奶奶。”
那头没声音。
只有很轻的鼻息声,然後又是很轻地打火机被扣下的声音。
漆黑中,林遇青擡眼,眼底仿佛有什麽东西亮了下,而後心脏开始狂跳。
她没出声,不敢出声
那头也没有。
林遇青知道手机对面是谁。
那个人也知道她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世纪,她听到梁树生的声音。
依旧磁沉低哑,被烟草晕染过,带着那股一如既往的劲儿。
他淡淡问:“睡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