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凉介只觉得心脏被狠狠击中,一股强烈的创作欲涌上心头:“啊,这个画面……太好了,好想画下来!”他下意识地就在身上摸索,可惜遗憾的发现,他并没带着画具。
“凉介大人也这麽觉得吗?!”一个兴奋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只见茄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速写本和一支炭笔,双眼放光地盯着相拥的两人,小手已经开始在纸上飞快地勾勒起来,“我也觉得超级棒的,这种重逢的感人场面,一定要记录下来。”
毛利凉介看着动作娴熟的茄子,顿时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
“喂喂,画画?这种时候怎麽能少了我白泽大人。”一旁的白泽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手里晃着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卷轴和毛笔,脸上带着自信满满的笑容,“论绘画,我可是行家,让我来给你们展示一下什麽叫做神级画技!”
安倍晴明和葛叶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萩原研二和加州清光则对视一眼,对白泽口中的“神级画技”抱持着谨慎的怀疑态度。
于是,奇妙的景象出现了:源义经在和曾经的佩刀,如今的刀剑男士今剑,聊着天。而旁边,毛利凉介和茄子并排蹲着,一个用炭笔快速写生,一个用画笔细致勾勒,神情都无比专注。白泽则大咧咧地坐在一旁的店招下,铺开卷轴,挥毫泼墨,嘴里还念念有词:“这里要体现出历史的厚重感……这里要展现跨越时空的情感……”
过了一会儿,三人(鬼?神?)几乎同时完成了他们的“大作”。
“我画好了!”茄子第一个举起他的速写本。画面上,是那种西方抽象画派的色块和厚涂,让人看的头晕目眩,十分的有地域特色,喜欢的人特别喜欢。
“我也完成了。”毛利凉介展示了他的素描。他的画风更加写实细腻,重点刻画了源义经那双冰融雪化般的眼眸,以及今剑依赖的姿态,光影处理得恰到好处,充满了故事感。安倍晴明看了,直接呱唧呱唧地给孙子的徒弟鼓掌。
“哼哼,来看看我的杰作!”白泽得意洋洋地展开了他的卷轴。
瞬间,周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
只见卷轴上用狂放不羁的笔法画着一个……抽象扭曲丶仿佛在跳大神黑色身影,怀里抱着一团白色的丶像云又像棉花糖的不明物体。
“怎麽样?是不是充满了灵魂的碰撞与情感的张力?”白泽还在自卖自夸。
衆人:“……”
源义经瞥了一眼那卷轴,嘴角似乎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决定无视。
今剑好奇地歪着头看了半天,小声对源义经说:“义经大人,白泽大人画的是,我们吗?”
源义经沉默了片刻,轻轻拍了拍今剑的头:“……不必深究。”
就在白泽举着他的“灵魂画作”自鸣得意,而周围陷入一片微妙沉默之际,一个冰冷丶毫无波澜的声音如同淬火的利刃,瞬间切开了这诡异的氛围:
“丢人现眼。”
衆人循声望去,只见不知何时,手持狼牙棒的地狱辅佐官鬼灯,已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们身後。他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冷峻表情,黑色的眼眸如同深潭,此刻正毫不客气地落在白泽手中那幅抽象派卷轴上。
“你说什麽?!你这死鱼眼!”白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举着卷轴就跳了起来。
“你懂什麽艺术,这叫意境。这叫超脱形似的神韵!你看这线条,这色彩,充满了生命最原始的张力!”他试图为自己的杰作辩护,把宣纸都贴在鬼灯的脸上了,甚至不惜用上了一大堆听起来高深莫测的词汇。
鬼灯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语气平淡的陈述事实:“你画得就是很烂,毫无争议。看起来像是被发狂的金鱼草碾过,又像是喝醉的小白(桃太郎的狗)用脚沾墨瞎涂的。”
白泽气得脸都红了,指着鬼灯:“你丶你分明是嫉妒!嫉妒我的才华横溢!”
“嫉妒?”鬼灯像是听到了什麽极其荒谬的笑话,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充满嘲讽的弧度,“我嫉妒你连最基本的形体都画不准,还是嫉妒你的画能让亡魂看了都想再死一次?”
“你这家夥!”
“事实而已。”鬼灯不再理会气得跳脚的白泽,转而看向毛利凉介和茄子手中的画,目光在他们两人的画作上停留片刻,微微颔首,“嗯,这两幅还不错,抓住了神韵,比例也正确。”算是给予了客观的肯定。
得到辅佐官的认可,毛利凉介和茄子都悄悄松了口气,同时在心里再次确认,白泽大人的画,果然是一种超越常人理解的存在。
源义经似乎终于找到了脱身的时机,他轻轻将还黏在他身上的今剑扒拉下来,对鬼灯点了点头:“鬼灯大人,会议结束了?”
“嗯。”鬼灯应了一声,视线扫过在场的安倍晴明和源义经,算是打过招呼,然後重新聚焦在毛利凉介身上,“看来你已经初步熟悉环境了。玩闹时间结束,该开始工作了,凉介。”
毛利凉介立刻挺直了背脊:“是,鬼灯大人!”
白泽还在旁边不满地嘟囔:“什麽玩闹,我那是在进行高雅的艺术创作……”
鬼灯直接无视了他,对毛利凉介道:“有任务来了,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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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开始工作开始工作!
取回身体,联系藤原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