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萱的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对他的心疼。
晗沫将话咽了回去。
阿平从车库走来:“晗沫小姐,您来了。”
“嗯。”
她的出现,像一滴墨落入清水,悄然侵蚀着依萱的世界,未及防备,已溃不成军。
“晗沫,你怎麽来了?”
“小姐,您认识她?”阿平问。
“从小一起长大的,平哥哥。”
阿平,原名林幕平,幼年失父,由母抚养。七岁习武少林,八岁通小学全科,十二岁掌握文理,十四岁入读广州附属理工,十六岁毕业,被童夫人收为义子。那年母亲离世,依萱也恰好进入童家。往事如影,挥之不去。
如此天赋异禀之人,曾被讥为“野孩子”,却以青春之躯,完成了成人之责。
“阿平看着你长大,怎会不知?”晗沫轻声道。
“我没问你,插什麽嘴。”依萱语气冷冽,视她如黄鼠狼拜年,来者不善。
“阿平,帮我个忙。”晗沫递出一个盒子。
“好。”
“我走了,下次再来。”
刚欲出门,依颖拦住她:“夏家二小姐,什麽风把你吹来了?”
“没空陪你,让开。”
“本小姐今天偏不让。”
“罢了,东西放这儿。”她转身欲走。
阿平见虑唯远走来,急忙告知。虑唯远突然大喊:“夏晗沫,等等!”
“怎麽?”
“跟我来。”
他一言不发,拉着她的手便走,依颖紧随其後。
後院中,月光微凉。
“初阳要出国,是怎麽回事?”
“她不愿因自己,毁了你和依萱的感情。”
“我们?”
“除了你和依萱,还有谁?”
“她是我的青梅竹马,没有我的允许,她不能走。”
虑唯远怒火中烧。
“唯远,依萱和初阳,你更爱谁?”
“我……无法回答。她们对我,都太重要了。”
“重要?别骗人了。我姐为你,心都碎了。”
他忽然一怔,仿佛遗忘了什麽。
在虑唯远心中,初阳的存在,像水中泡沫,轻飘不定,时浮时沉,无足轻重。
永远,不值一提。
他从不後悔过往,因他始终记得初阳,却也无法放下依萱。这样的他,与徐惜文,又究竟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