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阳推门进来,一眼看到虑唯远熟睡,旁边的安眠药和致幻药让她慌了神,立刻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医生赶到後,问谁让他吃致幻药,说现在他活在虚构世界里,很难醒过来。
夏初阳直接拍醒他,虑唯远终于从梦中惊醒。
他迷迷糊糊问初阳,怎麽是她。
初阳责备他为什麽吃致幻药,说这种药很耗神经功能,会损伤大脑,怎麽可以吃。
虑唯远说初阳不必知道他的事太多,他知道致幻药会让他上瘾,但没有它,他会痛苦十倍。
初阳问他真的要这样吗。
虑唯远什麽也没回答。
从妹妹“去世”的消息传来,他就开始吃致幻药,只为压制心中的痛苦。
初阳不允许他再这样作践自己。
虑唯远说有些事已成历史,而那段历史让人疼痛不已,他才不得已吃上致幻药。
初阳说那是假的,不是真的,如果想她,为什麽不去找她。
虑小玥手术後脑部失血过多,失去了部分记忆,彻底忘了亲生哥哥虑唯远。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死,不是远近,而是站在她面前,她却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有多爱她,不知道他有多在乎她。
初阳和虑唯远从小就认识,但初阳对他的了解只有五六年。虑唯远十四岁“失去”唯一的妹妹,十五岁被父母抛弃,投奔童家和夏家。他的人生,从出生就已注定方向和结局。
虑唯远望着夏初阳,却什麽也说不出口。
而在广州,童依萱开始怀旧。
依萱望着虑唯远留下的每一样东西,坐在回忆的阁楼里。
她心里想着:笨蛋虑唯远,这麽久都不回来找我。
依颖轻声唤她。
依萱答应了一声。
依颖告诉姐,徐惜文来了。
依萱问:“几点了。”
依颖说:“八点。”
徐惜文开始敲依萱的门。
阿平来开门,看到是徐惜文,问他是来找小姐的吗。
徐惜文点头。
阿平请他进来。
徐惜文:“打扰了。”
他这次见到的依萱,泪痕未干。
他问依萱:“怎麽哭了。”
依萱说:“还不是……”却说不下去,用手捂住嘴巴。
徐惜文又问她:“怎麽了。”
依萱反问:“他这麽晚了来干什麽。”
徐惜文说虑唯远怕她不在家,总把她的快递往自己家寄,这次特意送来。
依萱拆开快递,里面是她多年前和虑唯远逛街时硬要他买的东西——水晶球。
两年前,他们即将毕业。
依萱被父母叫出来和虑唯远逛街,拉着他在一家精品店,看见一个巨大而漂亮的水晶球,硬要他买给自己。
她让虑唯远买这个,证明对她的爱。
虑唯远说:“没钱。”
依萱说:“她不管,就要。”
虑唯远望着水晶球,想起妹妹当年生日的第一个愿望——想要一个水晶球。因为水晶球有魔力,能帮人实现善意的愿望。
依萱说:“你这个小气鬼,不理你了。”
虑唯远让依萱体谅他,能站在她身边陪她,已经是他最大的付出。
依萱说:“你就是小气鬼。”
那年十月特别寒冷,风吹进他的裤腿,虑唯远脱下外套给依萱,让她别冻着,小心感冒。
十月寒风,他有想少女的冲动,而她,如今只剩回忆。何时才能回来给他一个惊喜的拥抱?她明天的梦里,有他吗?他不知。
依萱让依颖把水晶球砸了。
依颖叫了一声姐,沉默着,什麽也没说。
她明天的梦里有少年吗?如果有,少年希望是她爱他的讯息,而不是爱着别人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