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坏的蟑螂,竟然敢咬我们阿久腿上的肉,我都还没咬过呢。”
“……”
宁久闷声抗议:“我都快被吓死了,你还笑话我。”
成泠笑得温柔,绕过宁久的发,轻抚着她的后背,眼神却移向了很深远的黑暗处。
“说起来,我也做了一个梦。”
嗯?还有这种事。
短短十分钟,两个人竟然都在做梦。
“什么梦?”宁久被勾起了好奇心。
成泠沉吟片刻:“我梦见,我正在审问一个人。”
宁久心跳骤停,面上仍是不露分毫:“然后呢,泠儿可审出了什么?”
成泠低眸看着宁久:“我审问那个人,问她为什么要给阿久放蟑螂,并且教训了她。”
“于是她就悔改了,说她以后再也不敢让阿久做噩梦。”
“……”果然只有身份对调,才能真正感受到震耳欲聋的沉默。
宁久没话找话,随口回了句:“那她人还挺好的。”
成泠却仿佛当真了,轻笑一声:“有多好,比我还好吗?”
也就是这一声漫不经心的笑,让宁久有些僵硬,仿佛回到了被谢漪活活掐死的前一刻。
过了两三秒,她才清醒过来。
绝无可能。
她家成泠,绝无可能像谢漪。
一定是她还没缓过神,触发创伤应激了。
宁久仰起头,缓缓凑近,吻了吻成泠的唇角。
“不会有人比你更好。”
*
夏末的阳光澄明柔和,照进方方正正的支摘窗,书案边散落一片纵横交错的光影。
宁久的手边,堆叠着一摞抄好的书册。
她早已完成了今天的工作,但眉头依然紧皱。
笔尖落在纸面上,却一直在重复书写着相同的几个字。
“年十七,十八年前。”
苏轻看了一眼,疑惑询问,“宁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一个十七岁的人,正在调查十八年前的事。”
宁久的声音有气无力。
谢漪随口撂下的一句话,已经折磨了她整整一下午。
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谢漪这个疯子,命里克她。
苏轻纳闷极了:“一个十七岁的人,为什么要调查十八年前的事?”
宁久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因为她生性多疑,脑子不太正常。”
说完这句话,宁久愣住了。
等等,生性多疑……
十七岁的谢漪,却在怀疑十八年前的某件事。
说明这件事,一定与她身边的人,或者她自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