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池骋受伤
池骋仰头看向池父,跪在地板上,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安静让书房里的气氛更加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池父盯着池骋的眉眼,似乎想从那垂下的眉眼下看出些什麽端倪。
然而,无论他怎麽看,池骋始终保持着一种近乎麻木的摆烂姿态,这反而让池父的情绪更加激动。
“你以为这样我就不知道是你做得了,别忘了,老子玩勾心斗角的时候你还没生呢!你他妈这点小伎俩能逃过我的眼睛吗?啊!说话。”
话语里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和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击在寂静的空间里。
“话都让你说了,我能说什麽。说的再多在你看来都是狡辩。”
与池父愤怒暴躁的语气不同,池骋平淡的语气更加激怒了他。
“好丶好丶既然你认了,那我就满足你。”
说罢,他就抽出自己的皮带。
严厉的声音响起:“把上衣脱掉。”池骋不由用舌头顶住右腮,一脸的桀骜不驯,但是手上动作确是顺从的脱下了那件吴所畏给买的高定衬衫,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
“啪”的一声,池父的皮带就已经抽到池骋的背上。
池骋的身子猛地一颤,但他迅速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只是细看之下他的手指已经深深掐进掌心,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转移背上的火辣感。
看着隐忍不出声的池骋,池父眼中除了愤怒还隐约划过一丝赞赏。
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一下又一下,皮带划破空气的声音和肉体被抽打的闷响声交替响起,书房里充斥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节奏。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装哑巴就能躲过去?”池父喘着粗气,语气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怒火。
“从小到大,你哪次让我省心过?以前玩蛇玩男人,念在你年轻,我不跟你计较。现在可倒好,整到自家人身上了,今天这事,我告诉你,别想就这麽算了!何晏没事就罢了,有事你就给我滚去祠堂受家法,你是真以为你爷爷是摆设的吗?”
池骋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肩膀。他并未求饶,也没有解释,只是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这种无形中承认的沉默像是一根刺,扎进了池父的心里,让他更加恼羞成怒。皮带再次扬起,力度比之前更狠,而这次,池骋终于忍不住向前踉跄了一步,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
被激怒的池父仿佛突然惊醒般的放下了皮带,看着池骋後背上纵横交错的痕迹,红肿丶青紫丶有些地方甚至还有破口流出鲜血。
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从小宠到大,他的无法无天也有自己的过错。池父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後悔和心疼。
闭上眼睛忍住不看,转身,扔下皮带:“你自己好自为之。穿上衣服,离开,别被人发现你受伤。”
说完,池父就站在书房的窗户前,向外看,没有再看池骋一眼。
池骋仍旧未出声,只是咬紧的牙关,额头的冷汗,还有那因用力握成拳而指间泛白的手指,浑身紧绷的肌肉无不在昭示着他承受的疼痛。
他缓慢地舒展身姿,用微抖的手拿起刚才脱下的衣服穿上。
一步一步缓慢走向门口,竭力调整自己,防止一会儿遇到母亲露出破绽。
他知道母亲一向心思细腻,若被她察觉出异样,必定会追问到底。而此刻的自己,实在没有多馀的力气再去应对任何盘问或安慰。
“父亲,你多保重身体,我走了。”
说完挺直背,打开门走出去。
刻在骨子里的教养,让池骋走之前还不忘向池父道别。
池父没有搭理池骋,依旧看向窗外的景象,只是那交叉放在後背的被攥紧的手腕,泄露了他心底的不平静。
听到关门声後,池父站在原地许久,身形未动,直到窗外出现池骋的身影出现,平静的眼底才划过几道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