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来不及了。”李来奇逃命似的飞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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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杰神色慌张地进了家门,看见姐姐正在客厅扫地,书包都来不及卸下就跑过去,说:“姐,我好像被盯上了。”
“哦,是吗?”夏凡头都没擡,眼睛继续盯着地面,“这次是哈迪斯还是阿拉哥呀?”
夏杰紧紧抓住姐姐的胳膊,“哎呀,这次是真的!”
“嗯,真的真的,每次你都这麽说。”
“姐,我真没跟你开玩笑。”夏杰抢过姐姐手里的扫把扔到一边,硬把她拽到窗前,自己却躲到窗帘後面,哆哆嗦嗦地说:“你……你看外面。”
夏凡看见,确实有个人在大门外徘徊,还时不时向院里张望,似乎在找什麽东西,想进来又不敢。
“姐,你看见了吗?那个人一直在咱家门口溜达,我进来的时候他还一直盯着我看……我没骗你吧?”夏杰在窗帘後面小声嘟囔着,但说了半天也没听到姐姐回应他。
“姐,姐?”拨开窗帘出来,夏杰的面前空无一人,不知道姐姐是什麽时候离开的。他壮着胆子向窗外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姐姐已经出了房门,一步步向那个鬼鬼祟祟的人走去。
“我去!姐,你是我的雅典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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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来找我的吗?为什麽不进去?”
“嗯!”李来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敢直接进去,又不能站大街上喊你,正琢磨着怎麽办呢。”
“我弟刚回来,你怎麽不让他叫我一声?”
“那是你弟呀,我就说嘛,眼看着他往你家走,刚要问他认不认识你,小家夥儿一下就窜没影了。”
夏凡忍不住大笑起来,“他都快被你吓死了,还以为你是坏蛋呢。”
“啊?”李来奇着实没想到小家夥儿是被自己吓跑的,“那他没事吧?”
夏凡回头瞥了一眼,“没事,他正躲窗户後面看着咱俩呢。”
透过大门往里望去,李来奇看见正房的窗户里面确实映着个人影。他下意识地挥了挥手以表达歉意,不料下一秒瞬间拉起了窗帘,什麽也看不到了,“我好像……又吓到他了。”
“不用管他,”夏凡把李来奇拉到一边,“你找我什麽事?”
李来奇哭丧着脸,说:“我脑袋都快炸了,实在想不出该弄个什麽节目。”
“不会吧?!我看你当时挺有信心的呀?”夏凡看李来奇与班会上的状态判若两人,有些不可思议,“我记得……你还说要炸翻全场呢。”
“快别提了,现在我是骑虎难下了。”
“那你还答应得那麽痛快?”
“唉!”李来奇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深深地悔恨,“气氛都哄到那了,我又禁不住大家一起忽悠,头脑一热,嘴上就收不住了。”
看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夏凡感到一丝愧疚,毕竟顶他上去自己也出了一份力,如果放手不管的话,心里多少有点儿过意不去。
“那……我能帮你做些什麽呢?”
“听说你才华出衆,以前经常参加演出,所以特来求教。”
夏凡被夸得不好意思,赶紧矢口否认,“我可没有什麽才华,参加演出也都是赶鸭子上架……”
“你就别谦虚了,”李来奇突然打断她,“我是听赵亮说的。”
一听消息来源,夏凡顿时沉默了,她当然知道赵亮的厉害,如果赵亮都这麽说了,那她解释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你舞台经验那麽丰富,为什麽班会上不主动报名呢?”从台球厅到夏凡家,这句话在李来奇心里憋了一路,现在终于说了出来。
夏凡没有马上回答,她沉思了片刻,说道:“如果最後实在没人报名,我肯定会上的,只是……我也不知道出什麽节目好,别看我有演出经验,但在文艺这方面真的没有想法。”
“那你为什麽会觉得我行呢?”
“想想一年多以前,你是有机会离开七班的,可你却把名额让了出去选择自愿留下;我来七班之後,你完全可以我行我素无视我这个班长,可你却总在关键的时刻出现,主动担起责任帮我解围;每次七班遭到不公平的事,你也总是冲在前面,不惜得罪任何人也要为七班争一口气;在你眼里,七班再不好别人也不能说一句,自己可以受气但绝不能让七班人挨欺负。”
夏凡顿了顿,继续说:“如果可以重新选的话,我想……你才是大家心目中的班长吧!”
“不可能不可能,怎麽可能呢?”这回轮到李来奇不好意思了,连忙摇头摆手,整个人显得手足无措。
“七班一步步成为今天的模样,我们到底经历了什麽又承受了什麽,失去了什麽又得到了什麽,我们在坚持什麽又在追求什麽,这一切该相信谁又该感谢谁……你是最有说服力的亲历者了,不是吗?”
“……”
“所以,你就是七班,七班就是你,你比我更适合讲七班的故事。”
听了夏凡的话,李来奇思绪万千,他心中无论还有多少疑问,仿佛在此刻都有了答案,“夏凡,我知道了。”
“嗯?知道什麽?”
“我知道该出什麽节目了。”李来奇说完便转身跑向自己的自行车,“谢谢你的提醒,我先走了。”
“诶,你有什麽想法,倒是跟我说说呀!”夏凡朝他喊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李来奇已经蹬出去十几米远,一个急转弯拐进一条胡同,消失在夏凡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