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云朵变了颜色,从赤霞到橙黄最后黯淡成灰,直至消散。
寒凉的风迎面扑来,谢清予哑着声音问:“小鱼,你怪我吗?”
谢谡没说话,只是心口忽然有些疼。
少年人的单薄的肩膀长出了力量,近乎偏执地地将人扣在怀中,乞求道:“阿姊,答应我,好好活着。”
“放心吧!”谢清予拍了拍他的背,轻声哄着:“阿姊会永远在你身后。”
谢谡闭了闭眼,眼泪隐没在间,轻声呢喃:“不许再食言。”
“什么?”谢清予没听清。
谢谡终于松开手,起身将烛火点燃,这才关了窗,牵着她进了内室。
谢清予嘴角噙着笑,眼中满含欣慰。
不愧是她亲手养大的金蛋,聪慧就不必说了,性情温厚,细致体贴,越长越俊俏了。
“今日之事,皇后必有嫌隙,只怕你在宫中日子会更艰难些。”谢清予有些隐忧。
所谓面一事已经过了明路,皇后更不至于为此放弃谢谡,但若是让他吃点苦头借此拿捏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谢谡绞了帕子替她擦了擦手,这才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中:“阿姊不必担心我。”
这点不痛不痒的折辱算什么,他更担心谢清予的身体:“心恙之症可是真的?”
谢清予捧着茶盏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汤顺着咽喉滚入腹中,她没打算隐瞒:“半真半假吧,倒也没那么严重。”
早在进宫前她就在金钗里藏了一枚银针,只需刺入两处穴位,便能让心脉受损,诱心恙之症的脉象。
她说得轻松,却是让一旁的谢谡红了眼眶。
心恙之症无药可医,作之时灵魂如堕深渊,溺于幽海,囚困其中不得解脱,所以才会令人心脉俱损,神志不清。
谢清予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小鱼,两条人命,我不能赌。”
五年之约是君子一诺,她若是眼睁睁看着扶摇两人因她枉死,只怕午夜梦回,颈间又会多两根枷锁。
“我知阿姊行事自有打算,可不论什么都不值得你以身犯险,我只有你了!”谢谡抓住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
两条人命又如何,不及阿姊分毫。
如此自残实属无奈,谢清予干脆转了话题:“今日父皇提起你多有夸赞,阿姊心中高兴却也担心,如今中宫隐匿,你在宫里定要多加小心。”
这宫里多得是吃人的手段,谢谡再聪慧说到底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如何让她心安。
“阿姊放心,你说的我都记得,遇事多思,人多少言,僻处慎行。”
“更要记着莫因我之故对皇后生了怨怼之心,如今我们能仰仗的,唯有中宫。”
朔风城迟早是要夺回来的,朝中能派的武将无非就那么些人,届时这军功无论落在秦家或是柳家,后宫的势力都得重新洗牌。
到时候太子无事还好,若是真如书中一般死于春猎,前朝也好,后宫也罢,必是一番腥风血雨。
所以谢谡必须牢牢地绑在中宫这条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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