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侧之人又是另一个极端,沙青色的锦衣穿在身上犹如浸着月光,干净的面容明明未施脂粉却娇丽勾人。
不要挑战她的底线啊!
嗐,她没底线。
谢清予美滋滋地招了招手:“来,坐到本宫身边来。”
清风起身,弱柳扶风般行了两步倚靠在矮榻上,勾着对方腰间的络子轻轻摩挲:“公主大恩无以为报,唯有一身皮囊尚可,公主可会嫌弃?”
白皙的指尖把玩着赤色的玛瑙珠子,一捻一摸,极尽挑逗。
纯澈的脸蛋,勾栏的做派。
谢清予老脸一红,德玛西亚,这谁顶得住啊!
只是目光一转对上那双冷寂的眼睛时,心中的旖旎犹如冷水浇下,再不剩半分。
沈溦冷眼看着,眼底是化不开的讥诮。
沈家不过是蜀地氏族,即便小叔摘得探花,也不至让人冒着欺君之罪以科举舞弊陷害之,而小叔出事不久,与之定过亲的陆氏却进了宫。
盛宠五年不衰。
直到秽乱宫闱的污水泼下来,那人被幽禁,小叔被赐死。
而今,自己却以教坊出身的男宠身份进了这公主府,何其讽刺。
谢清予起身,精致的绣鞋踩在价值千金的?氍毹上,缓缓靠近,而后勾起他的下巴:“堂堂公主府委屈你了不成,还是说你更喜欢听风阁?”
她这恻隐之心就多余了呗!
爱待待,不爱待就滚。
沈溦瞳孔溦颤,衣袖下的手攥了又攥,良久才艰涩道:“随你。”
谢清予松开手,哼了一声。
还算有两分骨气。
“来时瞧着园子里的兰花正盛,公主可要去瞧瞧?”清风摸不准她的性子,怕她一气之下真将人送了回去,扯着她的袖子柔声道:“天光这样好,辜负了岂不可惜。”
美人相邀,自然要去的。
清风微松了一口气,半跪着伺候对方换了鹿皮靴这才起身,只是路过沈溦时,终究未再说什么。
他和沈溦不同,从小见惯了趋炎附势,人性本恶,若不是他那便宜爹倒台了,说不得自己早已经被送上哪个大人物的床榻。
与之相比,沦落到楼里成了一个小倌儿,倒也说不清是哪个更惨。
这几年,他凭着早年所学,长袖善舞,周旋在各个厢房里,守着身为男子最后的尊严,只求有一天能飞出皇城,去哪里都好。
或许是虚情只能换来假意,那些哄着他想一度春宵的人,却没有一个愿意替他奔走。
罪臣之属,犯官之后,不过是个玩意儿,谁会为了一个玩意儿多事呢。
可眼下,他的机会来了。
暖阳当空,清风近乎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幽香扑鼻,一种从灵魂里迸的快意让他喉咙微涩。
谢清予顺着他的目光越过高高的红墙,入目是泛着金光的云霞,她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清风愣了一瞬,嘴角下意识地勾起一抹笑来:“入了公主府就是殿下的人了,您赐我一个名字可好?”
一样的眼波流转,一样的顾盼生辉。
可谢清予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你本来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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