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愕望去,只见殿中抚琴的贺兰馨面色惨白,慌忙起身,跪倒在地:“臣女……臣女惊扰凤驾,请皇后娘娘恕罪!”
她年底即将与七皇子完婚,作为准皇子妃,今日自然得以进宫。
方才有人提议各家贵女展示才艺以助酒兴,她被德妃点名,弹奏一曲《鹤寿延年》,本是极好的露脸机会,岂料竟出了这等纰漏。
突如其来的声响也惊醒了假寐的谢清予。
她睁开眼,目光扫过殿中跪伏在地、瑟瑟抖的贺兰馨,眉头不由微蹙。
方才隔着重重席位与人影,她并未留意到对方,此刻瞧清楚了,心头不免诧异。
不过月余未见,贺兰馨竟好似大病了一场,身形消瘦得惊人,那身精心裁制的绯色宫装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竟有些撑不起来。
皇后眼波微沉,面上却不显,依旧保持着雍容的笑意,温声道:“无妨,不过是一时紧张,琴弦老旧亦属常事。贺小姐受惊了,下去歇息吧。”
语气虽温和,却是直接命她退下。
贺兰馨唇瓣翕动,却只是深深叩,轻声道:“谢娘娘恩典。”
而后在宫娥的搀扶下,低着头,步履微乱地退出了大殿。
谢涔音悄悄凑近谢清予,用团扇掩着唇,小声道:“这贺小姐的身子骨怎地这般柔弱了?瞧着风一吹就倒似的。难不成是上回在平阳侯府受了惊,一直没好利索?”
说着,她撇了撇嘴,语气带上了几分不屑:“文庆伯府当真是没落了,连个闺阁小姐都养成这般模样,可见传言非虚。”
贺兰馨庶女出身之事并不算十分隐秘,虽记名在嫡母名下,但观此光景,在府中日子想必艰难,并不得宠。
谢清予闻言,脑中却蓦然闪过当日在平阳侯府的莲池中,贺兰馨趴在小舟边缘,奋力向她伸出手试图拉她上来时的模样,那双眼睛里盛满的惊惧与担忧,不似作伪。
而她落水混乱之际,亦曾听到对方惊慌失措的呼喊,试图将绳索抛向她。
当时自己心有疑虑,还曾吩咐龙骨暗中盯着对方一二。
月余来,回报皆是贺兰馨深居简出,并未遇到什么危险,她还当是自己多虑了。
如今看来,或许不是没有危险,而是某些人的手段……更加隐晦而已。
思及此,她目光微沉,声音里透出一丝冷意:“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下作得令人恶心。”
谢禩既已被推至明处,偏偏处境尴尬,自然急于谋求更强大的助力。
一个日渐没落的文庆伯府,如何能入得他的眼?
她身侧的谢涔音不明所以,眨了眨眼,压低声音追问:“怎么了?谁下作?”
谢清予却不好将心中猜测道出,只摇了摇头,目光掠过殿中依旧温婉淡雅的德妃,淡淡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殿内暖融,却好似有一股寒气,刺得人心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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