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喜连连点头,又看向其他几个小娘子,「往日里咱们有时跟蚂蟥碰见他也不敢冒犯吧?只知道欺负那些小官家的娘子。」
阿玉追随者们赞同,「如今侯府都被抄了,是报应。」
「大快人心!」
「再把指使蚂蟥的人挖出来,还阿绵一个公道,他就可以死了。」
小小的茶话会大家七嘴八舌,简简单单的同仇敌忾。
临走时,柴喜拽着房星绵躲到一处,小声的说:「我阿兄他们按例去询问和鲁那个疯狗当日揍蚂蟥的事,你知道他说什麽吗?」
「说什麽?」
「他居然说他觉着京城里最漂亮的小娘子就是你。虽除此之外他没再说别的,可他这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他八成相中你了。」
「啊?」
房星绵眼睛都圆了,她怎麽不信呢?
「别啊了,他要是真向皇上讨了你做娘子,你到时不得跟他回土浑去呀。
那地方可不是人待的,用不上两年你就得被晒得黑黢黢的。」
被柴喜的话影响到了心情,她不觉着和鲁是疯狗,但他肯定不好惹是真的。
说什麽中意她,她是绝对不信的。
但他什麽目的……一时半会儿参不透。
大理寺那边儿审理马黄之案,特意派人来请当日险些被马车撞到的房星绵去一趟。
房星玉护着她赶到时,正好和鲁也到了。
一看到她这小娘子,和鲁自来熟的走近,「咱们可谓有缘分,我还有半年回土浑,这临别时的缘分可真是让我难忘啊。」
他这话听着就不对,意有所指,有一种想表达他看上她了但又不会招惹她的样子。
又说的这麽大声,想故意被人听到似得。
让房星绵生出一个想法,他是想罩着她。
但理由呢?
水灵灵的杏眼认真的看了他一会儿,之後一同进了大理寺。
今日大理寺少卿柴鑫,也就是柴喜她长兄亲自接待。
柴鑫都三十多岁了,算是黄大人半个徒弟,皇家宗室之人却无一丝傲气。
他又询问了一遍当日事发经过,房星绵乖乖的回答,和鲁抱着臂膀盯着她看。
眼窝深邃,目光虽直接但不下流龌龊。
房星玉觉着他这算骚扰,拳头已经硬了。
但房星绵看了他几回,心里头隐约有些猜测。
「本官还想知道当时西市里一夜之间盛卖的书册,房二小姐可知是谁人所写,谁人拓印?」
今日发髻挽的像垂耳兔,她懵懂的摇了摇头乖巧可人,「阿绵不知。」
和鲁噗嗤笑了出来,「若是被我找到那位执笔的人,我非得好生感谢她。在京城这麽多年,头一回有人夸我。」
房星绵嘴角抽了抽,像他这种心里明镜似得人,怎麽可能做毫无缘由之事。
交代完毕,从大理寺出来。
和鲁笑道:「我送小娘子回家?」
房星玉忍了很久了,手成拳,指节嘁哧咔嚓发出响声,一拳直奔和鲁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