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妄玫摘下面具,甚至好心地搀扶了她一把。
&esp;&esp;尤奏吓得更厉害了,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千方百计避人耳目,到头来还是没能躲过妄玫的眼睛。
&esp;&esp;她结结巴巴地解释:
&esp;&esp;“三公主,我没有出卖你。你打开那封信,我只说了有叛军在威胁我的人身安全,没有提到你的真实身份啊。”
&esp;&esp;“哼,你是没揭发我。但你对我手底下的人可没留情。想着把他们当功绩刷呢?打狗也要看看主人脸色吧,啊?”
&esp;&esp;妄玫把信撕碎,漫天一扬,然后拍了拍尤奏的脸蛋,似笑非笑。
&esp;&esp;她许诺过等她上位,给尤奏现任女皇给不了的好处。
&esp;&esp;尤奏也算她发小了,少年时的恩情加利益的绑定,本以为会形成稳固的联盟。
&esp;&esp;谁知道尤奏不光长了年纪,也长了心眼,学会见风使舵当两面派了。
&esp;&esp;“你的家族想把你表弟推举成继承人,还想杀了你,是我救了你不是?”
&esp;&esp;妄玫问。
&esp;&esp;尤奏为难地苦着脸。
&esp;&esp;她也是贵族千金出身,和几位公主玩得都好,因为是独生女,受到了长辈的娇纵,年幼时不爱学习。
&esp;&esp;表弟那一派以为能够踩着她这个废物的头上位,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危机。
&esp;&esp;是公主中最聪明的妄玫给她出主意,捞了她一把,她才侥幸活下来,把表弟那个派系的宗族反杀了。
&esp;&esp;因此,在三公主面前,她摆不起高官的架子,永远是小时候那个唯唯诺诺的小跟班。
&esp;&esp;“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们是将近二十年的朋友啊。”
&esp;&esp;对着妄玫的枪口,尤奏举起双手,迭声求饶。
&esp;&esp;“别装了。你心黑着呢。
&esp;&esp;要么交出同等的把柄,让我相信你不会再次背刺;要么,就把我给你的命还回来吧。”
&esp;&esp;妄玫将枪口抬高一寸,又降下去,又抬高,戏耍尤奏一样,笑吟吟的。
&esp;&esp;她和尤奏从来也算不上朋友。
&esp;&esp;一直都是互相利用的盟友。
&esp;&esp;直到莫莱离开之前,妄玫都防着尤奏,把事交给她办,但是不告诉她为什么要这么办。
&esp;&esp;尤奏从前对她和银狐的真实关系并不知情,只当作她和银狐也是盟军。
&esp;&esp;莫莱的入狱是一切的转折点。
&esp;&esp;为了留下后手,令恩师即使越狱失败也能从轻判理,妄玫对尤奏再三强调一定不能判莫莱死刑。
&esp;&esp;
&esp;&esp;那时,尤奏焦虑地提议:
&esp;&esp;“你快和叛军划清界限吧,也不要管莫莱的事,免得引火上身。”
&esp;&esp;“你管那么多干吗?让你做你就做。责任我来承担。”
&esp;&esp;妄玫不以为然。
&esp;&esp;尤奏太过圆滑,只想暗中利益交换,不想做得一目了然,便推脱道:
&esp;&esp;“我是为你好啊。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它做不得啊,风险太大了。”
&esp;&esp;不得已,妄玫摸出面具,戴在脸上,冲尤奏交底道:
&esp;&esp;“划清界限?划不清了。叛军组织从一开始就是我和老师共同的心血,我不可能放弃一位开朝元老的。”
&esp;&esp;尤奏这才知道,在幕后运筹帷幄的公主同时也是冲锋在作战前列的叛军头子。
&esp;&esp;在起初的敬佩过后,担心牵扯太深会被连累,尤奏就想后退到安全距离了。
&esp;&esp;站在公主这边,和站在叛军那边,是两个概念。
&esp;&esp;前者最多算是官场常见的暗流涌动,后者就是改天换日的巨大变革了。
&esp;&esp;狡猾的狐狸不会把自己绑死在一条船上。她要两边不得罪,左右通吃,无论谁上位都有她的好处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