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好啦,有什么怨气都收一收,你没有和我谈判的筹码。”女子冷哼一声,正色问道,“告诉我,你们明日进攻,兵力如何排布?”
“我们打算派遣骑兵、步兵和弓箭手,从东面攻打,出奇制胜。”
“当真?”
戚同浦反问道:“我妻儿都在你们手里,我还敢说假话不成?”
女子上下打量着他,迟疑了片刻,似在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
她身后那名戴面具的女人微微垂下了头,传来一阵流苏拂动的轻响。
那妩媚女子了然一笑,迫视着戚同浦:“你确实有这个胆子。你心里在赌,赌我们相信你不会拿你妻儿的命去冒险。”
“走吧,”她向那面具女子吩咐道,“既然戚将军不愿配合,我们只好回去把人质灭口了。不过那孩子年纪尚幼,肉一定很嫩,炖了吃掉如何?”
“你们敢!”戚同浦怒不可遏。
“我们有什么不敢的?”妩媚女子笑道,“戚将军想救妻儿,就要拿出相应的诚意来才对。”
她步步逼近,语气威胁:“现在,跟我说实话,你们明日如何排兵布阵?”
戚同浦咬牙切齿地怒视着她,终于一字一句吐露:“我们已察觉军中有你们的细作,所以目前下达的军令,确实是从东面打。
“但在进攻前,我们会临时改令,只让一小部分骑兵、步兵按原计划走东边,同时拖动树枝扬起尘土、高声呐喊,伪装成人多势众之状;但其实大部队改换目标,从北面攻打。”
那妩媚女子听完,静默了片刻,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荒祠内寂静无声。
“很好,戚将军这样答话,我们才有的谈。”女子满意地勾了勾唇角,“下一个问题,那位‘中军’是什么人?”
“朝廷派来的人。”
女子冷笑:“这还用得着你说?”
“不,我的意思是说,圣上直接下了旨意,让我们听从此人的号令。”戚同浦道,“至于他的真实身份,我也不知晓。”
“他长什么模样?”
“他……”戚同浦磕磕绊绊地叙述道,“他身形健硕,一看就是习武之人……长着一双老粗的眉毛,眼睛很锐利……鼻子是鹰钩鼻……”
这下无需夜昙提醒,陈蝉衣也明显看得出他在撒谎。
陈蝉衣蛾眉倒竖,冷声道:“戚将军是把我当傻子糊弄吗?”
荒祠外,一抹亮光闪过,被夜昙敏锐地捕捉到了。
——那是兵刃在月下的反光,附近有人。
夜昙出声提醒:“主子,阁主吩咐过,不要在祠里耽搁太久。”
陈蝉衣会意,向戚同浦扔下最后一句话:“明日战况若果真如你所说,你妻儿自会平安归来。”
二人提气轻身,翩然而去。
夜昙面具上的流苏晃动,簌簌地响个不停。她一把扯下来,扔进了草丛里。
她一面纵跃,一面观察四周的情形:“蹲伏的人不多,而且彼此相距甚远。他们应该只想探查我们离开的方向,并不是要拿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