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垂眸,继续搓洗衣物:“皇子的事,不是我们该议论的。”
“你就是太死板了。”林婉儿嘟囔道,“不过说来也怪,九皇子都二十二了,还没立正妃,连个侧妃都没有。京城多少贵女盯着这个位置呢。”
沈清辞没有接话,心中却想起那日萧彻看她的眼神。
那般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这样的人,怎会如表面那般闲散无为?
“哎呀!”林婉儿忽然惊叫一声,“这、这是怎么回事?”
沈清辞转头看去,只见林婉儿手中拿着一件宫装,衣襟处有一大块明显的污渍。
“这是李昭仪的衣裳!”林婉儿急得快要哭出来,“这污渍洗不掉了!要是被赵嬷嬷知道,我肯定要受罚的!”
沈清辞接过衣服仔细查看,那污渍呈深紫色,质地特殊。
这是紫金墨?
她心中一动,想起在仓库那本册子上看到的记录。
“别急,我有办法。”她轻声安慰林婉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
“这是什么?”林婉儿好奇地问。
“一些去污的药粉。”沈清辞撒上药粉,轻轻揉搓,那污渍果然渐渐淡去。
这是她根据父亲留下的医书自制的去污粉,本是备着应急,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阿辞,你真厉害!”林婉儿破涕为笑,“这下有救了!”
“不过这墨迹”沈清辞盯着那淡去的污渍,若有所思。
“怎么了?”
“没什么。”沈清辞摇摇头,“快去把衣服晾上吧,要开饭了。”
林婉儿欢天喜地地去了,沈清辞却站在原地,心中波澜起伏。
紫金墨,北狄特产。李昭仪是周崇年的远房表亲,她的宫装上怎会有北狄的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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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当晚,沈清辞借口整理仓库,再次潜入那个存放旧物的房间。
这一次,她目标明确,直接找到那本记录册,翻到关于李昭仪的部分。
果然,近三个月来,李昭仪送洗的衣物上多次出现紫金墨的污渍。而且时间都很巧合,都是在每月的十五左右。
每月十五是各宫妃嫔允许家人进宫探望的日子。
沈清辞心跳加。难道周崇月是通过李昭仪,与北狄传递消息?
她正沉思间,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有人!
她迅吹灭油灯,闪身躲到一堆杂物后面。
仓库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黑影闪身而入。借着月光,沈清辞看清来人身形高大,动作矫健,绝非普通宫人。
那人在仓库中翻找片刻,最终停在她刚才所在的位置,拿起那本记录册。
沈清辞屏住呼吸,心中警铃大作。这人是谁?为何也对这本册子感兴趣?
就在她思索间,那人忽然转头,目光直射她藏身之处。
“谁在那里?”声音低沉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