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奴婢自幼体弱,父亲请武师教了些强身健体的功夫,没想到昨日派上了用场。”
“原来如此。”掌事姑姑点点头,不再追问,但眼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
待掌事姑姑走后,林婉儿凑过来小声说:“阿辞,你昨天真是太厉害了!我都不知道你还会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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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辞拉着她走到无人处,正色道:“婉儿,昨天的事不要对外人提起。”
“为什么?”林婉儿不解,“你这是立功了啊!”
“树大招风。”沈清辞压低声音,“我现在是戴罪之身,太过招摇只会惹来麻烦。”
林婉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不会说出去的。”
然而为时已晚。
当日下午,苏明月就带着几个宫女来到了浣衣局。
“听说昨日浣衣局走水,有个宫女大显身手,本小姐特来瞧瞧是哪位巾帼英雄。”苏明月阴阳怪气地说着,目光直指沈清辞。
沈清辞心中暗叹,消息传得真快。
“苏小姐过奖了,奴婢只是尽了本分。”她垂应道。
“本分?”苏明月冷笑,“一个浣衣局宫女,有这般好身手,未免太过蹊跷。该不会是别有用心吧?”
这话一出,周围的宫女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向沈清辞。
“苏小姐说笑了。”沈清辞不卑不亢,“奴婢若有异心,昨日又何必冒险救火?”
苏明月被问得一噎,恼羞成怒:“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来人,给我”
“苏小姐好大的火气。”一个清朗的男声打断了她。
众人回头,只见萧彻不知何时站在院门口,一袭月白长衫,神情慵懒。
“九殿下。”苏明月连忙行礼,脸色不太自然。
萧彻踱步进来,目光在沈清辞身上停留一瞬,随即转向苏明月:“苏小姐这是要替浣衣局管教宫女?”
“明月不敢。”苏明月强笑道,“只是觉得这个宫女身手不凡,有些好奇罢了。”
“哦?”萧彻挑眉,看向沈清辞,“你会武?”
沈清辞心知瞒不过,只得承认:“家父在世时,请武师教过些强身健体的功夫。”
“沈将军教女有方。”萧彻意味深长地说,“可惜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却让沈清辞心中一痛。
苏明月见萧彻注意力全在沈清辞身上,心中嫉恨,却不敢作,只得悻悻告退。
待她走后,萧彻对沈清辞淡淡道:“随本王来。”
沈清辞心中一紧,不知他意欲何为,却只能跟上。
两人走到院中僻静处,萧彻才停下脚步,背对着她开口:
“你可知,在宫中显露武功,是大忌?”
沈清辞垂:“奴婢知错。”
“知错?”萧彻转身,目光锐利如刀,“本王看你是不知死活。”
沈清辞抿紧嘴唇,没有作声。
“昨日的火,起得蹊跷。”萧彻忽然道,“你可知道?”
沈清辞猛地抬头:“殿下的意思是”
“意思是,有人要置你于死地。”萧彻逼近一步,声音压低,“而你的表现,太过招摇。”
四目相对,沈清辞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关切?
她摇摇头,甩开这个荒谬的念头。
“多谢殿下提醒,奴婢会小心。”
萧彻深深看她一眼,忽然换了话题:“三日后,宫中设宴,浣衣局需派人送洗净的宫装去各宫。这个差事,你来负责。”
沈清辞一愣,这是给她接近各宫的机会?
“为何”她忍不住问。
“因为你够聪明,也够谨慎。”萧彻唇角微扬,“当然,若是出了差错,后果自负。”
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沈清辞独自沉思。
这位九皇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而暗处,一双眼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悄然退去。
风向,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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