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书房内的烛火已经燃尽。
萧彻和沈清辞对坐在书案两侧,中间摊开着从梅亭取来的证据和沈毅的密信。
经过一夜长谈,两人的眼中都带着血丝,神情却异常坚定。
“所以,周崇年不仅克扣军饷,还伪造军报,与北狄勾结陷害我父亲。”沈清辞梳理着刚刚得知的信息,指尖轻轻敲击着书案,“而这一切,都是受三皇子指使。”
萧彻点头,从一叠文书中抽出一张地图铺开:
“你看这里,落鹰峡的地形。三皇兄与北狄约定,以此处为代价换取支持。你父亲誓死不退,这才遭了毒手。”
沈清辞凝视着地图上那个被朱笔圈出的地点,心如刀绞。那里是她父亲战死的地方,也是大靖江山被出卖的见证。
“这些证据,足够定他们的罪了吗?”
“还不够。”萧彻摇头,“这些只能证明周崇年通敌,却无法直接牵连三皇兄。我们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他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按动机关,另一个暗格缓缓打开。
这里面存放的不是文书,而是一些奇特的物品:几块带有异族纹样的玉佩,几封用特殊药水写就的信件,甚至还有一件北狄贵族的服饰。
“这些是”沈清辞惊讶地看着这些物品。
“这些年来,我暗中收集的证据。”萧彻拿起一块玉佩,“这是北狄王族的信物,从三皇兄的心腹手中得来。”
他又指向那些信件:“这些是用特殊药水写的,需要火烤才能显现字迹。里面记录了三皇兄与北狄往来的具体细节。”
沈清辞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殿下竟然暗中调查了这么多”
“十年。”萧彻轻轻抚过那些物品,眼神深邃:
“从母妃去世那年起,我就在暗中布局。这些证据,每一件都可能要了我的命,但我必须留着,因为这是为母妃报仇的唯一希望。”
沈清辞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殿下在朝中装得闲散无为,都是为了麻痹他们?”
“不错。”萧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一个无所事事的闲散皇子,总比一个野心勃勃的对手要好对付得多。”
这一刻,沈清辞才真正看清眼前这个男人。
他并非表面那般与世无争,而是在暗中织就了一张大网,只等时机成熟,将敌人一网打尽。
“现在,该你展现诚意了。”萧彻看向她,“你父亲可还留下其他证据?”
沈清辞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她从怀中取出那枚一直随身携带的青铜钥匙:
“这把钥匙,父亲藏得极其隐秘,想必关系重大。只是奴婢至今不知它开启何物。”
萧彻接过钥匙仔细端详,忽然想起什么:“这花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在暗格中翻找,取出一枚相似的钥匙。两把钥匙并排放在一起,花纹竟然能够对接,形成完整的图案。
“这是先帝时期的宫库钥匙!”萧彻震惊道,“你父亲怎么会有这个?”
沈清辞也大感意外:“宫库钥匙?”
“先帝在位时,在宫中设有一个秘密库房,存放重要物品。据说里面就有先帝驾崩真相的证据。”
萧彻激动地说:“这把钥匙,很可能就是开启那个库房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