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迅收回手,目光却如鹰隼般死死盯住那支玉簪。
“绝不会错!”沈清辞语气急切,带着颤音,“我父亲习字,收笔时习惯性微微上挑。这个‘沈’字,分明是他的笔法!”
她快从贴身内袋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封保存完好的家书。
那是父亲沈毅生前写给她的最后一封信。
她将信纸铺在案上,指着上面的“沈”字。
“殿下请看!”
烛光下,信纸上的字迹与玉簪内壁那个小小的刻字,无论是结构还是神韵,几乎一模一样!
书房内,霎时陷入一片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烛芯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
萧彻缓缓坐回椅中,目光在玉簪和信纸间来回移动,眸色深沉如窗外化不开的浓夜。
“母妃去世那年,我八岁。”
他再次开口,声音沙哑了几分。
“她缠绵病榻半年,太医皆言是积郁成疾,药石无效。”
“可就在她去世前三日,她精神忽然好了些,屏退左右,独独将这玉簪交到我手中,说了那番话。”
沈清辞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口,脑中飞运转。
“我父亲十年前奉命镇守北疆,一年后……战死沙场。”
她抬眸,眼神锐利。
“若按时间推算,殿下母妃病重之时,我父亲恰在京中述职!”
两条原本看似毫不相干的命运轨迹,在这一刻,被这支小小的玉簪,强行交汇在了一起。
一个惊人而可怕的猜想,在两人心中同时破土而出。
萧彻猛地抬眼,目光如电:“母妃去世前三个月,沈将军是否曾秘密回京?”
沈清辞努力在童年模糊的记忆中搜寻。
“我记得!”她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那时我约莫七岁,父亲确实突然回过京城,行色匆匆,只在府中待了三日便悄然离去。母亲当时还私下疑惑,为何此次回京如此隐秘,不见任何同僚……”
线索似乎越来越清晰,指向一个令人心惊的可能。
萧彻母妃的突然病重,沈毅不同寻常的秘密回京,还有这支刻着沈毅字迹、被贵妃珍视直至临终的玉簪……
“难道我父战死之事,与殿下母妃的早逝有关?”沈清辞声音抑制不住地颤。
“或者,”萧彻眸中寒光凛冽,一字一顿,“他们都因知晓了同一个不该知道的秘密,才招致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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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拿起盒中那封泛黄的信笺。
“这是母妃的绝笔。这些年,我反复观看,始终未能参透其中全部含义。”
信上只有寥寥数行,字迹清秀却透着力道:
“木槿不开,旧盟难续。北雁南归,莫问归期。若见玉簪,如见我面。护我彻儿,生死不负。”
沈清辞反复默念着这几句似诗非诗的话。
“北雁南归……北雁,是否暗指从北疆传来的消息?木槿,”她指着玉簪上的花纹,“是否并非单纯指花,而是某种暗号或约定?”
萧彻眼神一凛:“母妃生前,最爱的确是木槿。她常说,木槿朝开暮落,犹如宫中荣宠,瞬息即逝。”
“但这玉簪上的木槿,”沈清辞敏锐地指出关键,“是未绽放的。”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忠叔两声清晰的咳嗽。
——这是约定的暗号,有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