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压抑的闷哼从他喉间溢出。
但他脚下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借着扑倒的势头,抱着沈清辞连续几个翻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根致命主梁的砸落范围!
“殿下!”沈清辞被他紧紧护在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因承受重击而瞬间的僵硬,以及背后衣物被火烧焦的气味。
“别说话!走!”
萧彻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他半扶半抱着她,无视自己背后的灼痛,以惊人的毅力和度,向着火势稍弱的缺口处冲去。
两人如同从地狱归来的修罗,浑身焦黑,带着满身烟火气,终于冲出了那片死亡区域。
“快!水!太医!”忠叔带着人立刻围了上来,声音都在颤。
萧彻却一把推开要来搀扶的人,目光死死锁定在沈清辞怀里那个依旧被她紧紧抱着的、边缘已被烤得有些黑的鎏金木盒上,然后又移到她满是烟灰、被灼出几个水泡的脸上和手臂上。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致——
是劫后余生的暴怒,是无法掩饰的心疼,是滔天的后怕,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几乎要破笼而出的疯狂占有欲。
他猛地伸手,不是去接那盒子,而是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沈清辞!”他几乎是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你竟敢……你竟敢……”
他“竟敢”了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只是那眼底翻涌的猩红,泄露了他方才在看到她冲入火海时,那几乎将他彻底摧毁的恐惧。
沈清辞被他捏得生疼,却只是抬起漆黑的眼眸,平静地看着他,然后将怀中的鎏金木盒,轻轻往前递了递。
“殿下,盒子……拿到了。”
她的声音因吸入烟尘而沙哑,却带着一种完成任务后的如释重负。
萧彻看着她这副模样,胸口剧烈起伏,所有斥责的、暴怒的话语,最终都化为一声沉重无比的喘息。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接过那个滚烫的盒子,指尖竟也有些难以抑制的轻颤。
“回去再说。”他强行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恢复了惯有的冷峻,但扶住她手臂的动作,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小心翼翼。
回到暂时安置的偏殿。
太医急忙为两人诊治。
萧彻背后的灼伤不算轻,几处皮肉焦黑,需要仔细清理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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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只挥退了想要为他更衣的宫人,目光始终落在隔着一道屏风后,正在被女医官处理手上、脸上灼伤的沈清辞身上。
鎏金木盒就放在他手边的桌上,盒身的余温尚未完全散去。
待宫人太医皆退下,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萧彻拿起那个盒子,仔细端详。盒盖与盒身卡得很紧,边缘因高温有些变形,难以寻常方法打开。
他运起内力,指尖在盒盖边缘几个特定的位置巧妙力。
“咔哒。”
一声轻响,盒盖应声弹开。
盒内铺着明黄色的丝绸内衬,已然被烤得脆。
里面安然躺着的,并非金银珠宝,而是几封保存完好的信函,以及一份用火漆封存的、略显厚实的卷宗。
萧彻拿起最上面一封信,展开。
目光扫过信上的内容,他的脸色骤然变得无比阴沉,周身散出的寒气,几乎要将周围空气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