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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潜龙在渊下（第2页）

施墨渊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利落户外装、扎着马尾辫、眼睛亮晶晶的少女正站在不远处，饶有兴致地看着江中的赤霄。她身边跟着一只如同粉色小精灵般、头顶有着般卷毛的宝可梦——霜奶仙。霜奶仙正好奇地嗅着空气中的水汽，显得十分可爱。

“谢谢。”施墨渊微微点头，态度温和但带着疏离。他并不习惯与陌生人过多交流，尤其是关于赤霄的事情。

少女却似乎毫无察觉，反而走近了几步，目光依旧停留在赤霄身上，语气充满了研究者的探究欲：“暗金色的鲤鱼王，非常罕见的异色个体！而且，我刚才观察了它很久，它在潮水来前的游弋姿态，还有应对潮水时的反应，都和其他鲤鱼王不一样，似乎……更有灵性？你是在对它进行特训吗？借助钱塘江大潮？”

这一连串精准的提问让施墨渊心中微凛。这个少女，不简单。她不仅注意到了赤霄的异色，更观察到了它行为模式的特殊性。

“只是尝试一下。”施墨渊含糊地回应，同时用精灵球收回了江中的赤霄。赤霄似乎也有些疲惫，化作红光回到球中。

“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少女看出了施墨渊的戒备，爽朗地笑了笑，伸出手，“我叫何小湘，是研究宝可梦历史与神话方向的，尤其对古代传说和特殊个体感兴趣。你的这只鲤鱼王，还有你的培育方式，都让我非常好奇。”

施墨渊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与她轻轻一握：“施墨渊。”

“施墨渊……好名字。”何小湘眨了眨眼，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从随身的背包里翻出一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线装的笔记复印件，快翻动着，“墨渊，潜龙勿用……嗯，有意思。说起来，关于鲤鱼王，尤其是在我们华夏地区，其实有很多被现代人遗忘的古籍记载和民间传说哦。”

她的话成功引起了施墨渊的兴趣。“古籍记载？”

“对啊！”何小湘见他感兴趣，立刻来了精神，指着笔记上的几段抄录文字和模糊的插图，“你看，这本是我家传的杂记里提到的，说‘东海有鱼，色近赤金，形拙而神凝，常逆湍流而上，虽千折而不回，盖具龙之潜质’。还有这个传说，‘江海有门，谓之龙门，凡鳞甲之类，能逆流跃过者，即可化龙飞天’。这些记载里的‘赤金之鱼’，描述是不是和你的鲤鱼王很像？还有‘龙门’的传说，是不是和你借助大潮锻炼它的方式，隐隐有某种契合？”

施墨渊心中剧震！何小湘随口引用的古籍记载和传说，竟然与《鲤鱼王饲养指南》app里隐含的“潜龙”、“龙门”意象不谋而合！难道这app背后的逻辑，正是基于这些失落的华夏古老智慧？

他强压下心中的波澜，不动声色地问：“何同学对这方面的研究很深？”

“叫我小湘就好。”何小湘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谈不上深，只是家里长辈是做这方面研究的，我从小耳濡目染，比较感兴趣而已。我觉得，现代宝可梦研究虽然达，但很多古老的智慧和传说，未必全是空穴来风，里面可能蕴含着我们对宝可梦更深层次的理解。就像你的鲤鱼王，如果按照现代图鉴和普遍认知，它几乎没有任何培养价值，但你却选择了它，并且似乎在用一种……嗯……更贴近自然和传说的方法在培育它？这太有意思了！”

她的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那是一种纯粹的对未知领域的探索欲，不带任何偏见与嘲讽。

施墨渊沉默了片刻。何小湘的博学与敏锐出了他的预期，更重要的是，她似乎能理解并尊重他那“离经叛道”的培育理念。或许……她可以成为一个能够交流，甚至提供帮助的伙伴？毕竟，那神秘的app只提供方法和方向，对于背后的原理、更广阔的地域线索，他迫切需要更多的知识来解读。

“我确实有一些……不太一样的想法。”施墨渊斟酌着词句，“关于如何培育赤霄——这是我给它起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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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霄？帝道之剑？”何小湘眼睛更亮了，“好名字！配得上它的潜质！”她看了看施墨渊，又看了看他手中装有赤霄的精灵球，忽然提议道：“施墨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对赤霄的成长非常好奇，而且我这边也收集了不少关于华夏各地水系传说、能量节点之类的资料，或许……我们可以交流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而略带不满的声音插了进来：

“小湘！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让我好找！不是说好看完潮就去挑战附近那个以‘坚固’着称的岩石系道馆吗？”

一个身材高大、皮肤呈健康小麦色、留着利落短的少年大步走了过来。他穿着无袖的战斗马甲，露出结实的臂膀，整个人如同一块经过打磨的花岗岩，充满了力量感。他的身边，跟着一只眼神锐利、头顶岩石凸起、如同戴着一顶石头头盔的宝可梦——幼基拉斯。幼基拉斯虽然体型尚小，但已然散出一种沉重而稳固的气势。

“日卫！”何小湘看到少年，笑着招招手，“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位有意思的训练家！施墨渊，这是池日卫，我旅行的伙伴，目标是成为最强的岩石系大师！日卫，这是施墨渊，他有一只非常特别的异色鲤鱼王，叫赤霄！”

池日卫的目光落在施墨渊身上，带着审视，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精灵球，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鲤鱼王？”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怀疑，甚至有一丝“你是在逗我吗”的意味。幼基拉斯也歪着头，用鼻子嗅了嗅空气，似乎对“鲤鱼王”这个词代表的弱小概念感到困惑。

施墨渊能感受到对方那毫不掩饰的质疑，但他并未动气，只是平静地点点头：“你好。”

池日卫见施墨渊反应平淡，反而有些意外，他性格直爽，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哥们，不是我说，培养鲤鱼王……这得有多想不开啊？就算是什么异色的，那不还是鲤鱼王吗？有这时间和精力，不如去收服点更有潜力的宝可梦。”他拍了拍身边幼基拉斯的脑袋，“像我的伙伴，未来可是能成为沙基拉斯，乃至班基拉斯的强大存在！”

“日卫！”何小湘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不要以貌取人，更不要以种族论宝可梦！赤霄刚才在潮水里的表现，可不是普通鲤鱼王能做到的！”

池日卫撇撇嘴，显然不太相信，但碍于何小湘的面子，没有再多说，只是那眼神里的不以为然依旧明显。

施墨渊将池日卫的反应看在眼里，并未争辩。他知道，言语在固有的偏见面前是苍白的。唯有实力，才是最好的证明。

他转向何小湘，回答道：“我接下来的计划，是去普陀山。”

“普陀山？‘海天佛国’？”何小湘若有所思，“那里确实是着名的清净之地，水韵禅意浓厚。你是想……”

“让赤霄在那里沉淀一下，消化这次观潮的收获，同时……寻找一种名为‘东海藻盐’的材料。”施墨渊没有隐瞒目的地和部分目的。

“东海藻盐？我好像在哪本古籍里见过这个名字……”何小湘蹙眉思索起来，“好像是与一种古老的水系宝可梦体质调理方子有关？普陀山靠海，确实有可能找到类似的东西。正好，我们也要往那个方向走，日卫要挑战的道馆也在那条路线上。不如……我们一起？”

池日卫闻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何小湘期待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抱着胳膊，一副“随你们便，但我保留意见”的样子。

施墨渊看着何小湘真诚的目光，又瞥了一眼虽然满脸不认同但并未直接反对的池日卫，心中权衡。独自旅行固然清净，但有何小湘这样博学的同伴，或许能更快地解开app和赤霄身上的谜团。而池日卫，虽然性格直率略带莽撞，但其岩石系的扎实与强大，在旅途中也能提供不小的助力。

更重要的是，他有一种预感，未来的道路绝不会一帆风顺，单打独斗，终究力有未逮。

“可以。”施墨渊最终点了点头，“那就……同行一段吧。”

潜龙在渊，已引动第一缕风云。而他的身边，也开始聚集起最初的同行者。前路漫漫，但施墨渊知道，属于他和赤霄的传奇，正伴随着钱塘江的余响，缓缓展开新的篇章。下一站，海天佛国，普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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