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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灵魂与自我（第3页）

下一秒，她就看到对方抬起的腿上，有缕缕细丝从紧绷的布料缝隙间钻了出来，它们好似毛——却又更细，而且如同有生命一般，开始聚集、编织起来。

很快，陈默的裤腿上就呈现出了有些骇人的黑色纹路，它们遍布整条腿，细长而密集，却又有着某种规律，像分叉的树枝一样。

“这是……？”周婧忍不住开口了。

“是神经。”陈默解释道，“准确的说，是丝袜模拟出来的‘肌肉神经’。”

“连人体的一部分都能拟态出来？”周婧彻底惊了，因为这是她从未设想过的。

“我也是花了不少时间才现的。”陈默心念一动，覆盖在牛仔裤上的“丝袜神经”便如春雪般溶解，重新回到了它们原本的位置。

“你刚才问我‘丝奴’是什么，对吧？”

听到这话，周婧瞳孔微张，抢答道“你是说——我在用脚跟他们接触时，脚上的丝袜也像刚刚这样，拟态成神经钻了进去？”

“是的。”陈默点头，“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它们是活的，所以能够侵入、甚至是代替生物的部分神经系统，让目标变成‘唯丝袜主人是从’的奴隶，所以我管这种人叫‘丝奴’。”

“有点吓人……”海风吹在身上，让周婧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感觉像是某种寄生物一样。”

“差不多吧。”陈默收回自己的左腿，高跟鞋踏在甲板上，出清脆的“叩”声，“总之，你这两个同学应该是被你变成‘丝奴’了，也就是成了你的眷属——然而你再吸收了他们的欲望。”

［并且……传给了我一部分。］这句话，陈默没说出来。

“按道理来说，欲魔的眷属是没有办法再制造眷属的……不过你是我的‘共魂眷属’，有特别之处也是正常的……等等。”

“‘共魂眷属’、‘共魂’……”说着说着，她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喃喃自语起来。

［“周婧”的意识只是一段记忆，是许瑶创造出来，再塞进周靖飞身体里的……然后借由我的子宫，给她制造出了现在这具比起人类更接近欲魔的身体。

这个过程中，我的灵魂撕裂了一部分，让她继承了部分欲魔的特性？

］

“撕裂灵魂……”她似乎抓住了某个关键灵感，某个……救活龙舌兰等人的办法。

但是，具体要怎么做呢？

［许瑶肯定知道，她的意识就沉睡在我的身体深处，要唤醒她么？不……风险太大了。］

“小鱼、小鱼？”

耳畔，周婧的呼唤逐渐将她拉了回来。

陈默回神，映入眼帘的一双大大的粉眸，那对美丽的桃心眼瞳几乎完美地从她那里“遗传”了过去。

［好近！

］面前的女孩把脸凑到了离她不足五公分的地方，她能看清对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

甚至就连二人的鼻息，都在欲魔的梦境里被还原了出来。

“嗯…啊…我没事，刚刚只是在想事情。”陈默有些窘迫地后退半步。

听到对方叫自己“小鱼”的那一刹那，她又恍惚了。她似乎看到周婧的脸……与周靖飞、与她曾经的脸完成了某种重合。

是啊，曾经的陈默，也只是一个单纯的、喜欢着某个女孩的男生，没有经历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如果那天我们没有去那座游乐园，如果那天我没有去那家咖啡店……我和他的人生，会不会更好？

］由此而生的某种悸动强烈地冲击着她，以至于那些在她内心中掀起的波澜，需要相当的努力才能平复。

然而，周婧就像个“不知分寸”的孩子，陈默退，她就进——径直上前抓住对方的手“对了，小鱼，你刚刚说你‘行动受限’是怎么回事？是被关起来了吗？我要怎么才能帮到你？”

［她好像我……当初我追小鱼的时候，也是这么直接，这么……莽撞。］

陈默捏着对方柔软的手掌，嘴角带笑“不用，我现在这样就很好。”

“怎么会！”周婧像只急躁的小兽，“你是在担心我对吧，担心我受伤？不想把我给卷进来？”

“不是，你听我说。”她牵起她的手，“我有个……很重要的人在他们手上，所以我迟早要跟他们接触的。”

“他们是谁？”

……

“她怎么了？”

滨海市17号收容基地，c—235标准人型套间的专属监控室内，两名监控员注意到了异常。

“她的动作……瑜伽？”一人疑惑开口。

“马上上报。”另一人立马拨通电话，同时将画面传输过去，进行汇报。

收容室内，陈默在十秒前摆出了与周婧同款的姿势，并且在瞬间“入梦”，和自己的眷属完成了精神上的连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