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祁暄是给她说网暴一事派出所和周辞谦那边的进展,说是法院已经立案,提醒她后续被告那边可能会联系她私了,于蓁蓁心中一震,想起刚刚接到的电话,问于祁暄:“被告里有叫陈潇潇的吗?”
正在往于蓁蓁的熊猫杯子里倒水的谢予鹤掀眸看向她,听到公放出来的声音说:“我不清楚,你自己问问辞谦。”
“知道了。”
电话挂断,对上谢予鹤从她的杯子后垂来的视线,于蓁蓁没第一时间联系周辞谦,她先去换衣服洗面膜。
洗好出来谢予鹤已经躺在了她的床上,双臂膀枕在后脑勺后静静地看着她,于蓁蓁已经放弃了赶他走的奢望,护好肤后拿手机找周辞谦。
她背着谢予鹤点手机,但才点开周辞谦的头像就听到身后人问:“身体不舒服还不睡觉?”
他就跟能透视她的背看到她手机一样,于蓁蓁只好说:“我看下明天的目的地,确定下几点起。”
她话落,背后的声音近了些,谢予鹤坐起了身问:“你明天要见谁?”
于蓁蓁觉得心里又有点堵,没说话,切换到地图软件上去找了谢遥玥给她的定位,原来就在江对面的江城中心大楼里。
没听到她答,谢予鹤又问了次:“见谁?”
于蓁蓁给手机充上电,起身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坐上床,抬头看他:“我们公司跟谁谈业务,谢总都要干涉了吗?”
但谢予鹤没被她的讽刺话气住,而是冷静地反问她:“你是不是在找融资?”
他能坐到掌管那么大一个集团的位置,智商真不能小觑,猜到了她这次在江城逗留的目的,于蓁蓁干脆也不装了,带着警告意味地反问他:“你难道又想逼走我的合作伙伴?”
才洗干净的脸白里透红,谢予鹤伸手去捏她,问:“为什么不继续用LMA?”
再合作下去谢予鹤还不知道要干涉她工作到哪种地步,于蓁蓁推开他的手借口说:“早就谈过合作,这次就是确定下具体细节。”
说完也不再跟谢予鹤讨论这些,伸手摁灭了灯,背着谢予鹤的方向躺了下去。
谢予鹤看着她的动作静了静,随她一起躺下去,也很快搂着那截细腰,将人掰得转了个方向拥在怀里吻住。
于蓁蓁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硬邦邦,他再前进一点就知道她其实在撒谎,她也被他吻得撩得动情动意,但最后他没做到那一步,吻到半夜也只是就那么挺着,最后拥过她一起入了眠。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清
清白白地一起过夜,彼此都睡了个好觉。
尤其是经常失眠的谢予鹤,在于蓁蓁起身时还停留在梦乡。
于蓁蓁看着他沉沉睡着的睡颜怔了下。
想到第一次跟他过夜,那天起来他也是这样安静出一种乖巧,就跟夜里拆她入腹的人不是同一个那样。
她生平第一次做那么出格的事,还是她朝他主动的,前一晚一时见到谢予鹤被人冷暴力而泛滥的同情心,在第二天白日的阳光照耀下薄得一碰就碎,懊恼自责通通涌来淹没她,她那时候心慌得像捅到了马蜂窝。
匆匆穿好衣服逃一样出门,还在过道里遇到了谢妍,谢妍没装视而不见,拉着她径直问她:“你怎么从他房间出来?你的脖子怎么这么红?你不会是跟他……”
“没有,别乱造谣!”
她打断谢妍的打量就逃走,回家后躲在房间里细看自己身上的痕迹,凡是敏感的地方都有,后来用遮瑕弄了半天才遮住脖子上的几个印子,和父母吃饭时全程都在提心吊胆。
那时候不知道网购事后药,戴着帽子口罩去店里买,被店员提醒“小妹妹这种药吃多了会伤身体,以后最好还是事前避孕”,还友善地给她塞了盒避孕套过来,让她拿个备用。
她被说得面红耳赤,慌张说“不要”,展示二维码付钱时,收到谢予鹤一句:“喝多了。”
扫完码她将他微信和电话全拉黑,想着再不要见他,哪知道四年过去却又跟他在酒吧里重逢,如今还纠缠不清。
手机的第二个闹钟响起,震散了于蓁蓁的各个情绪,于蓁蓁将心一收,悄无声息地收拾好出了门。
她如约去见谢遥玥,谢遥玥坐在茶案前接待的她。
如谢遥玥沏茶的手法行云流水般,两人的合作商谈的过程尤为丝滑顺利。
谢遥玥知道她有意向合作方,很大方地表示即使两家这轮合作不了也可以合作下一轮,她很看好他们这个行业的发展,末了看着她带着的锦城特色伴手礼说,她有个朋友就是锦城人。
于蓁蓁趁机问她是哪位,谢遥玥说:“叫楚萱,你不一定认识。”
六人定律就是这样奇妙,于蓁蓁怔了下,笑说:“我认识邱斓,她是邱斓的朋友。”
“是吗?好巧。”
原来都是朋友的朋友,本就融洽的氛围因为这一层关系顿时愈加融洽。
和谢遥玥分别后,于蓁蓁已经再没多少对A轮融资的担忧,在看到约她两天后面谈的那家公司爽约的临时通知时也不觉得多么失望,怀着喜悦的心情给蔡思言说了进展,给她说:“我今天就回来。”
谢予鹤晌午醒来,在电视机上见到一张便笺纸,细细一看是于蓁蓁画的一只睡着的鸟,嘴边好几个夸张的符号,一看图就仿佛能听到震天的响亮呼噜声,正端详着时,于蓁蓁容光焕发地进了来。
见他已经起身,她立刻赶他走:“你回你房间去,我要收拾东西退房了。”
“退房?”
“嗯,我要回家了!”
“谈好合作了?”
“差不多吧。”于蓁蓁模棱两可说,但脸上的神态没掩饰得了心中的喜悦,谢予鹤看她这样,觉得她如果有条尾巴的话,此刻应该已经跷上了天。
她的东西太多,光床上用品就装了半箱,谢予鹤没走,留在原地帮了她一把。
于蓁蓁收拾化妆品的间隙扭头,看到谢予鹤正一丝不苟地叠着她的衣服裤子,专注的表情像在整理什么重要文件。
她顿了下,盯着他手背上还没有彻底脱落的血痂问他接下来的行程:“你回锦城吗?”
她以为谢予鹤来江城是为了堵她,但谢予鹤说:“不回。我在这晚上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