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过,遇到事情要明白避重就轻,找到事情中对自己最有利的那一点反问——而不要掉入自证陷阱。
谈话的主导权,一定要拿在自己手里。
将军早就发现了他的性子有些过于绵软,就算是讨厌一个人也很难拒绝对方的求助,所以将军便教他如何在他人的恶意话语面前保护自己——
包括且不限于保持主动地位,寻找话语弱点,引导对方想法,再把行动主导权也一并拿捏……
而旁边旁听将军的小课程的开拓者老师,一拍石桌就站了起来。
“将军当时就是这麽揪住我们让我们左跑右跑证明自己的!”
彦卿:……
开拓者老师,你为什麽如此骄傲呢?
开拓者:将军利用我,将军眼里有我!
旁边的丹恒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终,只能捂着半张脸偏过头去。
熟悉的心累,熟悉的摆烂。
开拓者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啦!
想起记忆中泛着暖意的场景,好似又回到了那颗树下,有很多很多人围绕在将军身边,和他一起玩棋,或者拿着小铲子挖地,虽然把将军的花园挖的左一块秃又一块斑的,但花种子也已经种了下去——
或许等他下一次过去的时候,它们都开花了吧。
还有小咪。
听说以前还有个大咪咪,叫朔雪。
青镞说,那个是个悲伤的故事。
他缠着听了,听完难过的汪汪哭,又被本来应该最难过的将军抱起来哄。
他问,将军不难过吗?
将军说不是。
只是时间太久了,久远到好像一切的难过都随风散去。
或者在心底留的更久。
但将军怎麽可能不记得咪咪呢?
(或许不记得朔雪,但开拓者老师坚称这是将军故意在逗他们——)
但夏目觉得,一定是将军只记住了他的咪咪,咪咪也只是将军的咪咪。
朔雪是後来的名字,咪咪在将军这里就是咪咪。
就算是雪狮子,也是咪咪。
要是能给将军把咪咪找回来就好了……
他想让将军开心。
夏目神游天外,但手腕间玉兆的震动,把他的心神又给拉了回来。
时间已经静默了好一会儿,久到同学们都开始用钦佩的眼神看着夏目。
久田明美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和一个小孩子去校长室理论?!
她又不是疯了!
到时候学生,家长,还有校长——都会怎麽看她?
一个老师和孩子争到了校长室里,就因为一个请了假的孩子在树下跌倒,一节课没来上?
她根本就没理!
有句话说得好,只有冤枉了你的人知道你有多冤枉。
她的怒火,大多来自于夏目在她的课还在上的时候,宁愿坐在下面的树荫里,都不愿意来上课。
那是对她的蔑视。
她本来就不喜欢满口谎言的孩子——
久田明美努力拉扯起一个笑容,话语已经软了下来。“夏目同学,老师只是关心你,如果有什麽说的不对的,老师向你道歉,好不好?”
“不好。”夏目摇头,“老师进来就发脾气,这是迁怒。”
“不迁怒,不贰过,这是老师应该做的,老师没做到,应该道歉。而且,老师生气的时候,吓到班里的同学们了。”
“老师不止应该向我道歉,还应该向同学们道歉。”
夏目的话语不卑不亢,偏偏自带一股有理有据的气场,“还有你们,我没有做错事情,但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这是坏孩子才做的事情。”
“你们也应该向我道歉。”
整个班级都陷入了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