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班後,她像往常一样,在路边等陆鹿一起去吃晚饭。天快黑时,陆鹿的消息进来,说是车突然爆胎了,要晚点到。她还叮嘱陆鹿注意安全。
程安安发完消息,一擡头,就见一辆黑色面包车停在她跟前,後车门打开,有人问路,然後拿着手机让她看地点。
她就往前走了两步,心下觉得不对时,车上的人已经伸手抓着她的脖颈丶捂了她的嘴。那人手上带着难闻的烟臭味,手掌粗糙,死命扣在她嘴上。
程安安挣扎着,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硬被拖上了车,被人脸朝下地按在後座。然後就有人扯了胶布封了她的嘴,那胶布绕着头缠了很多圈,扯得发根生疼。
眼看动不得丶又说不了话,她反而逐渐冷静了下来。瞅了四周,车上除了她,一共三个人,一个开车的,一个坐在後排,还有一个就是刚才问路的,此刻挽了袖子,一片花臂纹身,肌肉虬结。
劫财?她也不是有钱人,而且也没必要这麽大费周章绑她上车。劫色?他们绑了她後,一直安稳坐着,也不像。劫人?她也过了被卖进山区的年龄。
程安安想得脑仁疼,她寄希望于陆鹿联系不到她後,能报警。
正想着,一个黑色塑料袋飘了过来,花臂粗鲁地将塑料袋罩上她脑袋。
“这就要进去了,哥嘱咐了,别让她看见路。”
听声音是後座的那个光头在讲话,这情节倒是和电视剧演得一样。
车子绕来绕去开了大概十分钟就停下了,程安安被扯下车拽着往前走,不是平地,拽她的人自然也不是怜香惜玉的,她便深一脚浅一脚丶磕磕绊绊的。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被人扯下了塑料袋。她慢慢睁开眼,才发现在一间还算能住人的房间内。
屋子是毛坯的,窗户都用木板封得严严实实,只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床前摊开了两个大行李箱,摊满了衣服以及各种日用品。
程安安就站在行李箱旁边,光头扫了她一眼,见她还算老实,便什麽也没说,守在了门口。
似乎是等了很久,久到她将封窗的木板上的钉子都在脑中过了一遍能不能当做武器,才听到光头喊了声“征哥”,便有人推门进来了。
她擡头,一时错愕,来人不是别人,却是李征,蓄了胡须,比以前更显猥琐。
李征见到程安安,脸上瞬间挂了意义不明的笑,走了两步,站到她面前,目光先赤裸裸地在她身上打量了几圈,然後恶心吧啦地道:“哎呀,怎麽能对程小姐这麽没礼貌?”
随即伸手摸了把她的脸,然後将手凑到鼻端眯着眼闻了闻。
程安安努力抑制着不断翻涌地恶心,维持着面上还算平和的表情,生怕激怒他。
李征绕着她走了一圈,看了眼她嘴上的胶布,“程小姐,我们商量下,你这样也难受不是,我给你撕下来,你别嚷嚷行不行。”
程安安睁大眼,点头。
李征倒还真是让光头撕了缠在她头上的胶布,只是动作粗鲁,扯了好多头发下来,连带着头皮都疼。
程安安也不敢有大动作,只是抿了抿嘴,估计是裂了口子,嘴里一股血腥味。
李征满意地看着她,“果然还是程小姐识大体。”
程安安心里想了半天措辞,犹豫着开了口,“我们之间……应该没什麽仇怨吧?”
李征在椅子上坐下,腿翘到桌上,点点头,“确实也算不上仇怨吧。”
他给她下过药,对她动过色心,他为此丢了工作,但确实到不了绑人的程度。
“但没办法,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李征点了根烟,吸了口,冲程安安的方向吐了口烟圈。
还有其他人?程安安心中一惊,却是怎麽都想不到还能有什麽人对她有如此深仇大恨。
李征擡起胳膊,看了眼手表,“现在是晚上十点,也不用多久,明天早上八点你就可以离开。”他的视线透过烟雾,黏在了程安安身上。
程安安垂眸,她记得给陆鹿发消息时是七点多,原来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总归……会有人想办法找她吧。
“还有十个小时。”李征猛嘬了两口手中的烟,然後直接按灭在了桌子上。
他起身,两个跨步就站到了程安安面前,嬉皮笑脸道:“你说,我们要不要玩点好玩的事啊?”
一张嘴,烟全喷到了她脸上。
程安安屏着呼吸,脸色有些发白,看着李征眼底浑浊的欲□望,後背瞬间冒了汗。
李征擡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一边的床,“啧”了一声,“你看,床都是现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