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汐驰笑了笑,也没坚持,逼着去开拓自己兴趣爱好,那就变了味了。
两人在餐厅吃完饭之後又去看了个电影。
找了很久才找到个中文的,还是部老片没几个人看,诺大的影院就稀稀拉拉坐了五六人。
片子是部文艺片,整体基调比较平缓,看了不到半小时闻汐驰乏味地打了个哈欠,侧眸看了眼池星熠。
却见他不知什麽时候靠在椅背上闭眼睡着了,呼吸均匀。
安安静静的,都不知道他什麽时候睡着的。闻汐驰把自己外套披他身上,转头又看起无聊的电影。
闻汐驰看了会电影又转头看向池星熠,电影院光线暗,光影流动中,爱意被隐藏,谁也看不清。
一直到电影结束,池星熠才被叫醒,醒的时候还有懵,眨了眨眼才想起自己是来看电影的,他微皱了下眉,歉意地看了眼闻汐驰。
闻汐驰:“我後面也睡着了。”
池星熠小声“哼”了一声,怪片子。
……
第二天。
回国去机场,队里租了辆大巴车去机场,车内开了暖气,和外头温差很大,大家上车第一件事就是脱外套。
池星熠抱着闻汐驰和自己的外套,等闻汐驰找衣架挂衣服,外套本就肥厚,两件羽绒服差点没把人埋里头。郑老经过的时候瞪了眼闻汐驰,自从上次分配奖金的事後,他现在看闻汐驰是哪哪都不顺眼。
有人笑闻汐驰现在已经不是郑老的心头肉了,想当年还是心尖尖上的那一块,别人一个字儿都说不得。
闻汐驰也开得起玩笑,“这世上向来只闻新人笑,哪管旧人哭。”
郑老“哼”了一声。
池星熠这个新人倒是挺待见旧人的,从口袋里拿了个叠的整齐的口罩让他戴好,车内空气不流通,最近队里有好几个感染了流感的队员,他和闻汐驰侥幸逃脱。
见他戴好口罩後,又从百宝箱一样的包里扯出了个U型枕递给闻汐驰,过了会又拿了蒸汽眼罩,再把毯子盖他膝盖上才算结束,自从见过闻汐驰膝盖的伤口後,他变得格外注意。
要是不说,还以为他追对象呢。
周围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都说这小徒弟孝顺。闻汐驰一双含笑眸始终落在他身上,面上瞧着还算淡定,其实心里早擂鼓阵阵,恨不得当场开出一朵花来了。
车刚开动的时候还闹哄哄,一群人叽叽喳喳,用郑老的话形容就是“感觉一千只鸭子在耳边叫唤”,好在这吵闹劲没有持续很久,周公就解了郑老的围,一群人睡得四仰八叉。
绷了那麽久的弦总算松了下来,不管成绩如何,这趟旅程都结束了。
闻汐驰坐在靠窗的位置,头靠在池星熠的肩膀上,看着像是睡着了。
池星熠的蒸汽眼罩也没派上用场,闻汐驰眼睛敏感,受不了这个热度。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习惯那东西,便宜了其他人,一包眼罩瞬间被瓜分殆尽。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车内只有浅浅的鼾声,还有後排几个教练小声的交谈。
闻汐驰睡相斯文,呼吸浅浅,只有戴着的口罩微微颤动着。
池星熠闭眼休息,但始终被肩头传来的温度所扰。像有几万只蚂蚁,噬骨的麻意一直蔓延到心头。
他抿了下唇睁开眼,擡眸往车窗外看去。今天天气很好,车外阳光大亮,车内光影交错。光映照在闻汐驰的脸上,池星熠下意识擡手为他遮住这刺眼的亮光。
虽非池星熠所想,但两人的距离因为他这个动作被瞬间拉近。
大巴的椅背很高,就像是隔出了个小小的空间。池星熠眼神不受控制地落到了闻汐驰脸上。
他以前怎麽没发现闻汐驰眼角有点上扬,他生得好,眉眼非常好看。
脑海里很突兀地涌出那天晚上闻汐驰的话,“喜欢就是想抱我,吻我,独占我……”
狭小的空间里,池星熠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砸在耳膜上,前後左右的人都在酣睡,後排教练的交谈声也渐渐小了下去,
这是喜欢?
鬼使神差般,他凑了上去,隔着两层口罩,他的唇碰触了下闻汐驰的脸。
一触即离,心跳慌张得他甚至无法确认是否碰触到了。
他屏着呼吸擡眼离开时却猛地闯进了一双眸中,池星熠瞳孔一缩,和闻汐驰静静对视着。
车子驶进了一片车流中,一辆辆或快或慢的车子从他们身边匆匆路过,偶然遇到的斑马线人声鼎沸。
闻汐驰不知何时睁的眼,又不知何时看向了他,他只能在那双眸中抓住了不断变换的光影以及慌乱到不知该怎麽办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