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基地没两天,两人又飞北京,开始为期一个月的集训。
杨阳未能入选本次特训,未获得福冈站的参赛资格,也基本无缘奥运。
基地的大家都不知道该怎麽安慰他,倒是他自己,依旧阳光开朗,似乎没有受到很大的打击。
池星熠想说点什麽,嘴还没张开,杨阳先笑了,“不用安慰我,我年纪还小,下一个周期也来得及。”
他说着顿了下,圆圆的杏眼弯成月牙,“于我而言游泳就是我生命,我不会放弃的,你们不用担心我,而且我换了套训练体系,进步很大!”
“很快就会追上你的。”
见他眉眼间并没有阴霾,池星熠唇角也挑高了些,“嗯。”
从基地飞往北京,几个小时的航程。才下大巴车就开始列队,池星熠打眼一看大多是熟人。
自由泳的林邵不用说,本来就是种子选手,蛙泳的周敬以及周敬的小师弟钦海等……
领导在队列前方慷慨陈词,“七月!福冈站开赛,这是奥运资格选拔的重要一站……”
领导发话完成後,教练代表郑老也简单地说了两句,“集训的目的是让大家找到竞技状态,调整成最优的竞技模式。故此,这次集训对抗训练会增多,我们教练组共同讨论制定了一组……”
他说着掀起眼皮往那群小年轻看去,“魔鬼训练计划,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
去年的集训强度那麽高,在郑老眼中尚属‘小儿科’,那他口中的“魔鬼训练”……
教练团队仔细扫视着这一群年轻人的神情,怕训练还没开始积极性就被消磨掉。
然而这群人与衆不同,听闻‘恐吓’後热情不减反增,一个个神采奕奕,大有要开创一片新天地的雄心壮志。
能来到这里的,没有人畏惧艰苦,只怕进步不了。
宿舍还是按泳姿分配,不过这次新增了一支接力队,四名接力队员同住一室,方便训练。
自由泳那棒依旧是林邵上,池星熠主攻50和100两个单项。
闻汐驰和池星熠这次分了个双人套房。面积不如去年那套来得宽敞,房间更是小得仅容一床。衣柜也没有,行李箱充当临时衣柜。
闻汐驰对这些都不太在乎,他最不满的是床!太!小!
小到两人要是一起睡都得捆在一起,要不翻个身就摔床下。没法子,只能各睡各的。
闻汐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望着悬空一截的小腿,开口道“你说分配宿舍的老头是不是发现了什麽,强制给我们分开?”
池星熠:“……”
“难不成是我们没去拜码头?”
这话说出来,池星熠都难得翻了个白眼,默默把门合上。
“你竟然关门?爱淡了梦散了?要做负心人了?”
池星熠翻过身,自动屏蔽门外闻汐驰越发离谱的“嘈杂声”。
舟车劳顿,他沾枕不过几分钟便睡熟,并未听见客厅的门被悄然打开,又轻轻合上。
片刻後,闻汐驰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搞来的几个箱子,箱子上裹着些拼接的布料。
打眼一瞧像个布艺沙发,仔细从没有缝合严实的缝隙中瞧去,内里是缠满胶带的纸箱。
他将箱子小心翼翼垫在池星熠悬空的脚下,高度与床持平。
见没有哪处不适,闻汐驰拉了拉被子,替池星熠盖好,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度。
做完一切後俯身在池星熠光洁的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嗓音又轻又柔,“晚安好梦。”
今天晚上先这麽凑合一晚,明天把床换了,这床要是睡上一个月,孩子睡伤了,到时候不长个子他找谁说理去。
第二天清晨,池星熠堪比闹钟,准时坐起身,脚底异样的触感让他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