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
紫艽率先开口,没有回避,没有辩解,直接躬身,行了一个郑重的军礼,
“落鹰涧之败,皆因紫艽判断失误,急功近利所致。
请大将军按军法处置,紫艽绝无怨言。”
江蓠看着他,没有立刻说话。
江蓠走上前,目光扫过紫艽肩甲的裂痕和身上的血迹,他深吸一口气,
“战场之上,决策难免有误。
胜,非一人之功。
败,亦非一人之过。”
殿下,为将者,最大的责任,不是在胜利时享受荣耀,而是在失败后,如何带领活着的人,走下去,并且,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紫艽重重地点了点头,哑声道:“……是,大将军。”
在忠戟的陪同下,紫艽回到了临时营房。
军医为他处理肩甲处的瘀伤和身上细小的划痕时,他紧抿着唇,一声不吭,仿佛身体的疼痛能稍微抵消一些心头的重压。
忠戟的伤势更重,需要重新缝合。
整个过程,这位铁汉也只是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牙关紧咬。
待军医退下,帐内只剩下两人。
沉默了片刻,忠戟率先开口,
“殿下,不必过于自责。北狄狡诈,用出如此下作手段,实非我等能料。
末将等护卫不力,亦有责任。”
紫艽摇了摇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
“不,忠戟将军。
决策在我。
是我太想证明自己,太急于求成,忽略了潜在的危机,未能识破敌人的诡计。
江大将军说得对,为将者,一念之差……”
他没有推卸责任,也没有沉浸在怨天尤人之中,而是开始了深刻的自我反省。
稍作处理,紫艽不顾劝阻,再次来到了中军帐。
江蓠正在与几位将领商议善后和下一步布防。
见到紫艽进来,他示意其他人稍候。
“大将军,”
紫艽直接切入正题,语气恢复了冷静,
“落鹰涧之败,根源在于我轻信单一情报,对异常迹象警惕不足,且进军路线过于依赖险地,缺乏足够迂回和接应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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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将军允许我参与善后与后续部署,戴罪立功。”
这种迅从打击中调整状态、并试图弥补的态度,让帐内几位将领眼中都闪过一丝讶异。
江蓠看着他,目光中审视多于责备。
他看到了紫艽眼中的血丝,也看到了那份不愿被失败击垮的倔强和担当。
“殿下能如此快振作,并清醒认识到问题所在,甚好。”
江蓠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