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擎,”江蓠看向斥候营统领,
“你营夜不收需倾巢而出。
分三路,一路提前渗透至落马坡、黑松林、鹰愁涧区域,为张嶂部清扫障碍,提供精确情报。
另一路,严密监控北狄溃军主力动向及其后方部落集结情况。
最后一路,撒向鹰嘴隘方向,监视正面之敌有无异动。
所有情报,一级优先,直接报我与你二人!”
他指了指张嶂和忠戟。
“将军放心!
夜不收便是将军的眼睛和耳朵,绝无疏漏!”
赵擎肃然领命,他麾下的斥候是军中最擅长潜伏、侦查的好手,此策正需他们挥所长。
“忠戟,”江蓠最后看向自己的副将
“你负责统筹后方。
一,从各营抽调最好的伤愈老兵和机灵的新兵,补充张嶂部和斥候营的战损缺额,务必保证出击兵力精锐足额。
二,粮草军械,按最高标准,优先保障出击部队,但要轻便易携,特别是箭矢、火油、干粮、伤药。
三,大营防务不能松懈,尤其警惕敌军小股部队渗透破坏。
四……”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
“苏医官处,所需药材物资,一如既往,全力保障。伤兵营乃我军根基,不容有失。”
“末将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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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戟大声应道,尤其是最后一点,他心领神会。
将军对那位苏医官的看重,他已深切体会。
“具体出击时间、路线、联络信号、接应方案,在此。”
江蓠将书案上那张写满要点的手令递给张嶂,
“你三人即刻下去,依据此令,细化方案,明日拂晓前,各部必须准备就绪,待我最后号令!”
“得令!”
三人接过手令,只觉重若千钧,知道一场无声却至关重要的战役即将拉开序幕。
他们向江蓠行过军礼,匆匆退出帅帐,身影迅消失在夜色中。
帅帐内再次恢复寂静。
江蓠走到帐门前,掀开一道缝隙,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和远处伤兵营隐约的灯火。
他放下帐帘,回到案前,开始处理其他军务,但心思,却已随着那支即将出的精锐,飞向了关外那片充满未知的土地。
与此同时,伤兵营内。
苏芷自然不知道帅帐中生的一切,更不知道她的一番妄言已然化为具体的军事命令。
她正全身心地与伤痛和死亡的战斗。
四个时辰的昏睡补充了些许体力,但疲惫依旧如影随形。
她穿梭在伤员之间,检查伤口,更换敷料,亲自为重伤员喂药。
黄芪年纪大了,体力不支,已被苏芷强行劝去休息片刻,王焕则带着辅兵们负责维持秩序和熬煮大锅的汤药。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血腥气,伤员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但比起昨夜的混乱和绝望,此刻的伤兵营多了几分秩序和生气。
忠戟带回的药材挥了巨大作用,苏芷指导配置的清热解毒、活血化瘀的汤药,也陆续给伤员们服下,预防感染和并症的效果初步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