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着对方到底是个小娘子,从来只是冷言冷语了些,到底不好说那些话。
分明已经拒绝过好多次了,从未对她说过什麽意味不明的话语,他就不明白,为何崔明珠就是不懂,甚至在她口中,自己已经成了她的所有物。
她的一片爱慕之心,可却从来不管他的想法。
这让燕靖屿很是烦躁,难道真要骂她一顿?
“可我心悦你啊!”崔明珠急切说道,“靖屿哥哥,你为什麽不能看看我呢,明明小的时候,你待我那麽好,你怎麽就变了呢?”
“可我从未心悦过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後更不会,崔九娘子,这是最後一次,日後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说这些话。”
以前他是喜欢崔家妹妹,可那并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她丢了之後,自己也曾为她忧心过。
可是被找回来的崔家妹妹,专横跋扈,有几次亲眼看到她惩罚身边的下人,那得意洋洋的神色令他心里厌恶。
崔明珠哭得不能自已,在喜欢的人跟前,到底还是要点脸面的,最後只能哭着跑走了。
燕靖屿没有心思去管她怎麽样,他只想去找妱妱。
只是等他从小路出来的时候,却和站在那里听墙角的陆微知碰了个正着。
燕靖屿下意识的看向了身後,那崔明珠早就不见了踪影。
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他不知道妱妱究竟听到了多少,不会对他有什麽误会吧?
双方对视了一会儿,陆微知立马行礼道,“见过郡王,臣女还有事,先告退了。”
她扭头便要走,燕靖屿连忙伸手拉住她。
他看向陆微知的侧脸,神色有些着急,“妱妱,你别误会,我对她并没有什麽想法。”
陆微知抿唇,用力将手从他手中挣脱。
俯身再拜,“郡王许是认错人了。”
她咬死不愿意认下。
燕靖屿身形晃了晃,目光盯着陆微知低头时露出的白皙脖颈。
“妱妱,你可是在怪我,当初我并非有意瞒你,当时情况紧急,我不敢暴露真名,所以才化名傅煊,傅是我母家的姓。”
陆微知依旧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她又何尝不是化了姓名。
妱妱是她的乳名。
阿耶说,在家里她是娇养的小娘子,一旦入了军营,便要与军中的将士们一视同仁了。
她怕陆姓让人联想到阿耶,所以才取了同音的路。
路妱便是她在军营中的名字。
也如同其他人一样称呼阿耶阿娘。
後来大家知道了,也并未说什麽。
燕靖屿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站在跟前,心里却很是难受。
他的妱妱,何曾这样安静过。
她明明是个每天都会开开心心的小娘子,好像没有什麽事情能够让她烦恼的。
她还帮着军营里的士兵们写家书,写得手腕酸了,也只是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揉两下,然後继续帮大家写家书。
从来不会抱怨什麽,反而能理解那些士兵们的不易。
明明自己比她大,她却从来不叫他哥哥,只是傅煊傅煊的喊他。
燕靖屿伸出手腕上的红绳,看向陆微知,“妱妱,这个是你送给我的,你忘记了吗?”
陆微知自然没有忘记,那只是一根很普通的红绳,可是那夜夫馀人来的太突然了。她没有理由阻止他前去,便是她自己,也要和其他人一起帮忙给士兵们运送物资。
守护庭州城,不仅是边关将士的事情,也是城内所有百姓的事情。
她便系了根红绳在他手腕上,说会保佑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