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盘旋到第三遍时,她突然现贺峻霖的卫衣后领露出半截标签,上面印着某潮牌的洗涤说明。这个过分生活化的细节让她莫名安心——原来舞台上光芒四射的偶像,衣服也会和普通人一样需要oc以下温水轻柔手洗。
拐角处的应急指示灯泛着幽幽绿光。贺峻霖毫无预兆地停住脚步,孟晚橙的鼻尖险些撞上他后背。少年身上飘来淡淡的柑橘香,混着些许练习后的汗水气息,让她想起盛夏阳光晒透果皮的温暖味道。
到了。
他的指尖抵在磨砂玻璃门上,推开的瞬间,钢琴前奏像流水般倾泻而出。孟晚橙下意识抓住门框——这是她从未听过的旋律,清澈的音符在空旷的练习室里碰撞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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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平米的空间被三面镜子切割出无限延伸的错觉。地板上散落着矿泉水瓶,其中一个瓶身上还用马克笔画了只龇牙笑的兔子。落地窗外的北京城景成了模糊的背景,唯有镜中的贺峻霖清晰得触手可及。
站门口干什么?进来啊。
他反手摘下鸭舌帽,乱糟糟的头在顶灯下泛着栗色光泽。见她还愣着,突然做了个舞台谢礼的动作:欢迎来到tnt秘密基地,尊贵的小橙子女士。
孟晚橙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迈步,却在看见镜中无数个自己的瞬间僵住——橙色卫衣,橙色绳,连指甲油都是蜜橘色。此刻她才惊觉自己简直像颗行走的柑橘。
我是不是她低头揪着卫衣下摆,太显眼了?
贺峻霖把冰美式放在音响旁,易拉罐与木质架子碰撞出清脆声响。显眼不好吗?他忽然指向镜中她的倒影,你看——
镜面突然映出璀璨的光斑。孟晚橙这才现天花板镶嵌着无数小镜片,阳光经过折射在她周身落下星星点点的橙色光晕,仿佛整个人被温柔的光点包围。
这是丁哥设计的。贺峻霖的声音带着笑意,说每个来练习室的人都该有自己的高光时刻。
窗外不知何时飘来一片云,光斑随着云影游移变幻。孟晚橙望着镜中与光共舞的自己,突然听见贺峻霖轻声哼起那段钢琴旋律。他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虚按琴键,腕骨凸起的弧度在光影中格外清晰。
新歌的副歌部分。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歪头解释,浩翔写的钢琴谱。
孟晚橙瞪大眼睛,声音都飘了起来——
“新歌?!”
贺峻霖的手指顿在半空,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眨了眨眼,嘴角慢慢扬起一个“糟糕,被现了”的笑容。
“嗯……新歌。”
孟晚橙的大脑飞运转——
严浩翔写的钢琴谱?
还没公开的新歌?
她现在是全世界第一个听到的粉丝?!
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她下意识捂住嘴,眼睛却亮得惊人。
“我……我不会说出去的!”她小声保证,手指在嘴边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贺峻霖看着她,突然笑出声。
“紧张什么?”他走到音响旁,指尖在控制面板上轻点两下,音乐声戛然而止。
练习室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反正……”他回头看她,眼里带着狡黠的光,“这歌本来就有你的功劳。”
孟晚橙:“……啊?”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镜中的自己——橙色卫衣,梢微乱,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褪去的惊讶。
练习室的空调出轻微的嗡鸣,孟晚橙呆立在原地,贺峻霖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他们……想写的?”
贺峻霖倚在音响旁,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金属外壳,出清脆的声。
练习室的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孟晚橙的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困惑,像是一片羽毛落在水面上。
“为什么想写给我?我只是个普通的粉丝呀……”
贺峻霖敲打音响的指尖停住了。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她微微红的耳尖上,忽然笑了——不是舞台上那种完美的营业笑容,而是带着点无奈,又带着点温柔的弧度。
“普通?”
他直起身,走到镜子前,指尖轻轻点了点镜中她的倒影。
“你要是普通的话,马哥就不会在机场扶你了,丁哥不会在hi上关注你,耀文和亚轩不会借给你雨伞,张哥不会在飞机上加你微信,严浩翔也不会回你私信”
贺峻霖的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孟晚橙望着镜中的自己,那些散落的片段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回——贺峻霖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现在明白了?从来就没有什么‘普通粉丝’。只有——只有让我们想写歌的人。”
孟晚橙小声嘀咕“我上辈子……怕不是拯救了银河系吧?”
贺峻霖正喝着冰美式,闻言差点呛到。他擦了擦嘴角,眼睛弯成月牙:“银河系?那也太小看你了。”
孟晚橙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指尖无意识地捏着热橙茶的杯套,纸质的边缘被她揉出了细小的褶皱。
贺峻霖:“我们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