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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币（第2页）

林然跑过去把水递给老师，他没有立刻走开，笑眯眯地看着老师拧开了，他用身上仅剩的两元买的水，仰头咕隆咕隆灌了下去。

他说想学打篮球。

老师喝了水，大方地答应了。在他眼里，反正都是自己的学生，教什麽不是教。

林然听他吃饭，讲解了几个运球，起手投篮的要点，就说其他同学还在等，就不打扰他们了，自己去边上练，

“那我有不懂的再来。”林然走之前又补了一句。

老师很大方，欢迎他随时来问，想了想顺手指着场上的一个男生说：“你还有什麽想学的，就去找你们班上同学，那小子会玩，打挺好的。”

林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个男生。那人穿着运动服，目测1米8往上，起跳投篮时手臂小腿肌肉紧绷，看着爆发力很强。他刚完成一个扣球，落地後掀起衣服，擦了把额前的汗。

林然课间听同学说过他，似乎是叫陆郁年。他们说陆郁年很凶，是学校里的校霸。

下课的时候，别的班的女生跑过来，隔着玻璃窗看他。陆郁年坐在後排，不知是不是听见了，拿了本书扣在脸上，趴桌子上睡觉。

林然犹豫了一下，为难地说：“可是老师，我刚转学过来，跟同学都不熟，会不会太麻烦他了。”

“你跟我就熟了？”老师忍不住反问，他也是今天才见到这个新学生，上来就夸他，还送了一瓶水，比带了几年的学生还熟。

林然腼腆地笑了，“我担心去了，陆同学不理我。”

听他这麽解释，老师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干脆帮他把陆郁年叫过来，单独叮嘱了一声。

陆郁年正打的高兴，突然被叫停。

他跑过来时，脸上有点不耐烦，他听老师介绍新来的转校生，说让他教一点技巧，帮助同学的时候，他才正眼看过去，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林然。

只一眼，他就觉得不行。

林然身上的肌肉少，身子骨看着很薄，手臂细长，身量不足，纯粹是瘦的，看着不健康，还缺少力量感。从他的角度评判，只觉得无论是手臂，腰部，还是大腿，想要打篮球，还远远不够格。

玩玩就无所谓了。

陆郁年没说出来，又冷又硬地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嗯”字。

林然很有礼貌地颔首，说：

谢谢，以及很高兴认识。

*

虽然很菜，但林然玩儿得还算高兴。至于跟着一起过来的那个男生，早就被他抛到脑後去了。

期间，老师那边打球打出界了，那个男生正好站在不远的地方，体育老师看他眼熟，直接喊了他名字，让他把球扔回来。

男生一脸菜色，不情不愿跑去捡球。

一直等到下课，老师要走了，他才有胆子去找林然。

林然老远看见他过来，差点不小心用球砸到他。

这球冲着男生的脸来的，

他骂了一句，擡手挡住球，脸色更黑了。

林然慌慌张张地跑过去道歉，“不好意思，你没事吧？我没注意到你，要不要紧？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男生被他的热情搞得一愣，还以为自己误会了他，不然怎麽觉得，林然投球时朝他这边看了一眼？

“我真没事，不需要去医务室。但是你现在——有时间了吧？”男生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似乎只要他说一个不字，就会把人强行拽走。

林然看了他一会，恍然大悟，像是刚想起他这个人，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啊，实在是有事，走不开。不过要抓紧时间。”

他歪了下头，“我们好像要上课了。”

男生等了这麽久，还被指使着当球童，已经很不耐烦了。他都不知道怎麽向他几个兄弟交代，怎麽来找个人，还能找到下课了？

他一手抱球，一手拽着林然胳膊，“那你快点跟我走，还赶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