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红着脸问他喜不喜欢,林淮叙就在沙发上懒洋洋翻个身,脸朝里侧,背对着她,不轻不重的低哼一声。
一晃七年。
似乎感受到了身後的视线,林淮叙擡眸扫了一眼後视镜,恰好与童安鱼的视线碰了个正着,童安鱼来不及躲闪,蓦然睁大眼睛,两人就这麽定定对视了几秒,童安鱼才慌忙挪开。
不好,宿敌目光不善,指不定酝酿着什麽阴谋。
车开到了医院,童安鱼已经不恶心了,但後脑勺鼓了个大包,以防万一,还是要做检查。
导诊员扶童安鱼坐在椅子上,看向严肃且明显不熟的两位男士:“你们是患者的什麽人?”
林淮叙瞥了一眼童安鱼,表情极为淡定:“前任和现任。”
“???”
“o。O”
“。。。。。。”
你疯了大哥?
谁告诉你的啊!
童安鱼尴尬得恨不得扒开大理石地砖,顺缝隙爬进去,现在的场面十分像她和两个男人纠缠不清,然後被打进了医院。
导诊看向他们仨的目光顿时精彩纷呈起来,但仍努力保持着专业素养,“那你们谁去挂个号,一会儿找医生开个检查。”
林淮叙这一招实在猝不及防,矜严沉稳如季郁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跟导诊解释无关重点的事情非常无聊,但他确实只是童安鱼的哥哥。
他低咳一声,最後权当没听到,仍认真补充道:“我们需要检查得全面一点,她情况特殊。”
“以前在我们医院就诊过吗?”
“嗯。”童安鱼活人微死。
不解释吧,显得她十分傻逼,解释吧,显得他们仨都很傻逼。
宿敌果然阴险狡诈,竟轻而易举陷她于不义。
“什麽时候?”
“。。。。。。七年前。”
‘七’似乎是个格外敏感的数字,她说完林淮叙的表情就变得不太自然。
季郁明附身轻拍童安鱼绷紧的手臂,让她放松:“小鱼,别紧张。”
“我还行。”童安鱼尽力放松。
林淮叙的脸色瞬间又冷了下来,寒气顺着毛孔滋滋往外冒。
“二位忙,我还有事。”
“耽误林先生时间了。”季郁明没空解释有的没的,转身去挂号了。
消毒水味道的空气又变得有些粘稠,童安鱼盯着林淮叙西装上那块难看的呕吐痕迹,皱眉说:“你衣服,我会赔的。”
最好不要!
毕竟林淮叙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穿五十块钱衬衫的大学生了,肯定不稀罕来自宿敌的几两银钱。
他应该嘲弄的冷嗤一声,然後漫不经心展示一下自己雄厚的财力,让童安鱼把那点打发叫花子的钱收起来。
“行,加个微信,我回去找找发票。”林淮叙说。
“。。。。。。”宿敌节俭好评。
童安鱼捂着脑袋掏出手机,结果林淮叙拿着手机翻来翻去,像是把微信塞进哪个犄角旮旯找不到了。
她就等着,林淮叙就一直找,大有找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才三十岁,宿敌不会老花眼了吧?
季郁明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他挂完号回来了。
林淮叙刚好调出了自己的二维码,当着季郁明的面,在童安鱼的镜头下一摆——
叮!
提示音一响,微信上显示[您已经添加对方为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