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川暮突然觉得,只要五条悟不针对自己,他们相处起来还是很合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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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又来了哦。”泽川暮掀开帘子跨进去,很有礼貌地打招呼。
五条悟双手插兜,跟在后面。
两个人站在冰柜前挑挑拣拣,泽川暮买了西瓜味的棒冰,五条悟想了想,放下了草莓味的雪糕,转手拿了一支奶油味的。
泽川暮凑过去看了一眼,“这个包装纸……这好像是手作的哦。”
她转过头去问老爷爷:“是吗是吗?”
“是便利店的手作雪糕。夏天一到,我和老伴就会做雪糕拿出来卖。”
五条悟对自己挑好东西的眼光很满意,他坐在小卖部门口的长凳上。泽川暮结完账出来,坐在了长凳另一边。
五条悟单手后撑在椅子上,墨镜从鼻梁上滑下来一点。屋外蝉声嘶鸣,树荫的罅隙间有耀眼的光斑,细细碎碎地投在他的黑色制服上。
真的在很认真地吃雪糕。
五条悟,居然是那种有人投喂就会吃的性格。
这种性格的人,明明很好哄才对。
连比较认死理的夏油君都能用可乐哄好,五条悟到底为什么还在嫉恨自己迟到的事?
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呢?
泽川暮双手撑在长凳上,咬着冰棒的袋子,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
如果当保镖的是那种心机很重的咒术师就好了。
对这种水灵的嫩笋,她有点无从下手
泽川暮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五条悟吃东西的样子很干净,吞咽时的脖颈线条很漂亮。他一仰头,对小卖部里喊:“不够甜啊爷爷。”
小卖部里传来爷爷慈祥的声音:“你们还是孩子吧?太甜了牙齿会坏掉的。”
泽川暮第二次声明:“我已经成年了!”
“不对吧。”五条悟说。
山间刮起一阵清风,小卖部的门帘被吹起一角,金鱼风铃的尾鳍闪着光,叮铃叮铃地摇晃。
五条悟发梢上的光斑也细细密密地动起来,他半眯着眼,呼吸里带着雪屑融化的寒气。
“你没有成年。”
泽川暮搭在木凳边缘的指节轻微地动了一下。
他怎么知道的。
她的所有资料——哪怕是fbi的通缉名单上,记录的年龄都是18岁。
“不对,我成年了。”泽川暮从自己口袋里翻出自己的身份证,夹在两根手指间往旁边一递。
她做过很多偷鸡摸狗的事情,手指异常灵巧,甚至不用投去视线,这张薄薄的卡就轻巧地被翻了个面,里里外外都被展示一遍。
五条悟垂着眼睛瞥了一眼,很快移开了目光。
泽川暮一折手腕,身份证就滑进了手心里。
她疑惑地问:“我得罪过你吗?”
这话一问出口,五条悟的气压更低了。
泽川暮更进一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五条少爷是不是在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