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眉心一跳:“所以你是——公安?”
“……”泽川暮:“是的,我是。”
她含糊道:“嗯……接下来公安和fbi都会介入,你做好准备。”
夏油杰还年轻,虽然面色不显,但听到会有官方组织介入,心里还是隐隐松了一口气。
“是我小看了你践行正论的决心。所以刚刚的秘密,就当是我的赔罪。”
她一向以注重结果出名,必要时坦诚、大方,有牺牲的勇气,以及让人难以拒绝的、野蛮的热情。
泽川暮站起身,平静地伸出一只手:“你来保护我,我来查清藤守真的死亡是谁动的手脚,如何?”
被操控和摆布的黏腻感如影随形,就算她是类似“公安”机构的一部分,夏油杰也有点对她的道德感不抱有什么期望。
他靠在墙壁,手稳稳地插在兜里,直白地说:“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
“啊……好难办。那我……”泽川暮抬头盯着天花板,最后说:“拿死者对我的祝愿起誓吧。”
夏油杰沉默了半晌,最后走上前去,一拍泽川暮的手掌。
“成交。”
脚步带动气流,累在最上层的那页经文哗哗作响。
清脆的击掌声后,泽川暮放松地靠在障子门上,双手踹进黑色风衣的衣兜:
“我接手藤守真咒杀调查的消息,已经在知情人内部传得很广,不仅是政府、公安、fbi,还有一些利益关联体,很多人都在观望我的态度。”
“只要我在东京,所有人都不敢动作。好人们——包括田中警视正觉得我会彻查到底,诅咒师背后的组织也藏在暗处,一旦我开始行动,他们就会断尾求生,撤出东京。”
夏油杰,打心底说,其实对她的是否有这样的能量,半信半疑。
泽川暮眨眨眼睛,“不要这么怀疑我嘛,你看,只要我撒手不干,东京的结社小组是不是按耐不住,开始行动了?”
“结社小组?”
“指得是田中警视正,你的学弟们,还有其它自愿帮助藤守真的人。”她说,“他们觉得我会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已经开始自发结社调查了。”
“当然,不仅是结社小组。我带你们来到京都,释放出了一个不愿深究的信号,按照行业潜规则,诅咒师背后的团体会在这段时间内冒头,做好他们的收尾工作。”
今晚我们就可以回东京。”她轻笑一声,“让我们看一看吧,夏油君,会有多少人站在这个舞台上。”
不舒服的感觉还在心里盘旋,但夏油杰只是垂了垂眼皮,“你只要给我一个答案就好。”
“真喜欢你们咒术师。”泽川暮夸赞道,“对了……”
她又从口袋里拿出那支整蛊过五条悟的枪,将它放在夏油杰手心,“如果真的彻查到底的话,你要面对的,或许是另一个世界。”
她狡黠地眨眨眼:“夏油君,你接受吗?”
夏油杰看着手心里的枪支,黑色的枪身和流线,是他小时候在电视里面看到的样式。
连重量,都和想象中一模一样。
他握住了那把枪。
“里面有子弹吗?还是说里面还是花花草草和羽毛?”
“当然只是道具啦,弹匣里塞满了漂亮的东西!被气压一推就会从枪口冒出来!”
泽川暮显然对自己的小发明很满意,“不要这么看待我嘛,我对神明还是有敬畏之心的。”
“好吧。”夏油杰收起了那把枪,“最后一个问题。”
泽川暮:“嗯?”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是故意迟到吗?”
泽川暮:“……我发誓,单纯睡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