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警车呼啸而来,红蓝灯光闪成一片,气势汹汹地往海关总务大楼逼近。
最先跑的是安室警官,他一把拎起咒术师。泽川暮紧随其后,还不忘抱起自己烂成一块布的大衣。
他们冲向停在草坪上的警车,安室警官将诅咒师团吧团吧塞进了后备箱里,随后干练地坐上主驾驶,发动油门。泽川暮维持着打开车门的姿势,焦急地冲他招招手。
两个人逃窜的身影异常敏捷,尽显专业。
夏油杰被一把拉进车里。安室透踩下油门,背离警车到来的方向,扬长而去。
夏油杰困惑地坐在副驾上,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杀人越货的逃犯,还有受害人躺在后备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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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接到七海电话时,逃窜的警车急停在一片盐碱滩上。
安室透下车,利落地打开后备箱,一脚踩在诅咒师身上,疑似就地审讯。
泽川暮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焚烧那件黑色大衣,疑似毁尸灭迹。
火舌在光洁的腿边翻滚着,她在烟熏火燎中,像叼糖果柄的末梢那样叼着一根烟。
夏油杰拿着手机过来的时候,面色不太好看:“帮我追溯咒力残秽的学弟告诉我,暂存藤守先生遗体的那家医院,遭到了爆炸袭击。”
安室透立马望过来,关切问:“有没有伤亡和损失?”
“没有人死亡,藤守先生的遗体也没有收到伤害,藤守先生的前妻——真由女士受爆炸波及,有些擦伤和脑震荡。”
“受伤最重的是田中警视正,小腿左胫骨骨折。七海和灰原赶到后,那些人撤离了。”
他蹙起眉低语:“要不是田中警视正及时发现,七海和灰原又在附近……”
“不幸中的万幸。”安室透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安慰道:“还好有你们帮忙。”
泽川暮问:“那伙人是不是咒术师?”
夏油杰谨慎地回答:“灰原告诉我,那些是普通人。”
“我看也像,咒术师的破坏力更强一点。”
泽川暮露出一副虚假的笑容,“也算是幸运,遭遇咒术师的是我们,而我们这边恰好有你。”
“不过,他们按捺不住开始行动,也算是一件好事。凡有所行动,必然留有痕迹,对我们这一行同样适用。”她轻快地说:“看着吧,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安室透了解泽川暮的追踪能力和她能动用的人手,于是踢了踢脚下昏迷不醒的诅咒师:“这个人怎么办?”
安室透看着泽川暮,泽川暮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见这两个人没有什么表示,明白这是要按照咒术界的规矩来。
于是他将这个人提着领子抓起来,举起手机拍了一张怼脸照,发到了咒术总监会的一个内部社群里。
“这是?”泽川暮和安室透不约而同问。
“拍照发到群里,问一下有没有认识这个诅咒师的。”
泽川暮有点被咒术界朴素的工作方式惊到。不过这样小而紧密的社区结构,对人数稀少的咒术师来说,确实有合理之处。
没过一会儿,一个叫“007苦命打工人”的同僚发送私信,说:
【这人我好像见过,发张侧脸照看看?】
夏油杰于是掀起诅咒师的脸,拍了一张侧脸照过去。
【没错!侧脸长得像河豚的狗贼,喜欢用咒力子弹无差别攻击那个!】
【这人是一个叫“明济教会”的诅咒师团体里的小喽啰,记不记得我们之前在九州端的那个诅咒师老巢?这人就是明济教会的漏网之鱼。咒术总监部有那个任务的卷宗,你可以看一看。】
咒术总监部在打击诅咒师这方面一直表现的挺给力的。
【对了,当时逃跑的还有明济教会的二把手,小心一点这个人,这老贼下手很阴。】
“藤守真和九州的诅咒师八竿子打不着,既然不是私人恩怨,那就是受那个明济教会指使了。”安室透说。
“海关那边有协助抹除咒力残秽的人。”泽川暮补充:“遗体暂存室那边有捣乱的非术师团伙。”
“我已经回到了东京,竟然还有人敢在我的地盘做这种事,简直无法无天!”泽川暮冷笑,一脚碾灭了地上的烟头。
安室透在一旁扶住额头,像是没眼看:“你别学琴酒了。”
夏油杰顾不上这个琴酒是谁,问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们对付不了咒术师,你们不能对付普通人。”泽川暮说:“各干个的。”
她用脚把昏迷在地的诅咒师翻了个面,“先问问明济教会残党的大本营在哪,夏油君去找他们麻烦。”
“海关那边的调查交给安室警官,我来追查爆破东京港医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