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面容,
终将化作鬼祟模样。
若以伪装的面具应敌,
每一步,恐伤自己之血。
愤怒之火,无法温暖己心,
保持人心,莫让自己堕入怪物之境。”
在泽川暮用所有零钱,把手伸进塑料袋里,从里面掏戒指往功德箱里投的时候,宫司脑门上已经隐隐出汗。
他劝道:“即使抽到凶签也不必过分担心,重要的是保持澄明温和的心态……”
泽川暮语气不变:“那要是一直只抽凶签呢?”
说话间,又一支签子从小孔里掉下来。
泽川暮蹲在地上,按住那支神签,以抽游戏卡池的虔诚心态在心里念道:“保底好运,出来吧!”闭眼翻出一支上吉签!
五条悟凑上来看了一眼,不太想承认,“凭什么?!”
“那么大声干什么?!”泽川暮显得很得意,“我氪了多少你不知道?”
保底抽出的签是“第一番大吉”,好签中的好签,签文又带点枯木逢春的祝福意味,让泽川暮格外满意。
这份好心情维持到了泽川暮在绘马上面写祈愿的时候,“绘马”也就是祈福牌,此时的泽川暮感到天宽地阔,心情格外美妙,大笔一挥将牌面上写得满满当当。
她写完又看了一眼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夏油杰的祈福非常正派,希望神明保佑父母朋友原理灾厄病痛,希望邪祟尽除之类。
五条悟像是在向奶油大福神明祈愿,另外还许愿自己的学校能开一家甜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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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结束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七点,逢魔时刻。
日头偏西,神社内幽影覆庇,山风吹得枫林松柏沙沙作响。
三个人坐在一块由最后的夕阳映照的石凳上,泽川暮和两个咒术师泾渭分明。
夕阳像一团金黄色的奶油,照得五条悟的头发尖尖都氤氲着辉光。
泽川暮瞥了他一眼,在心里嘲笑了一句“魔法少男”。
她“咔哒”一声勾开可乐拉环,让它咕嘟咕嘟冒气泡。
泽川暮喝了一口可乐,开始给两个魔法少男解释这次委托的具体工作。
按泽川暮的话来说,她确实是个打工人,干的也是巧言令色的工作。
“我们的调查对象——藤守真曾经是厚生劳动省的干员,后来被发派到了海关工作。”
她比出两根指头,“派我过来呢,一是因为我和厚生劳动省的部长沾亲带故,二是因为我和藤守真有过交集。”
“3月5日下午8:40,临近下班时分,政府的保洁看到藤守真办公室还有灯光亮着,遂提醒他下班回家,打开门却看到藤守真死在办公椅上,死状诡异。”
“后来经过鉴定,藤守真的死因是咒杀。我的上司派我来调查这件事。”
“死在政府办公室,为什么调查的第一站是浅野寺?”
夏油杰握侧身,绕过挚友去看泽川暮,疑惑问道:
“带我们去看办公室的咒力残秽不是更方便些。”
泽川暮不懂咒术师的这些弯弯道道,应付道:“藤守真从业十余年来请假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就在死亡的前一月,他很强硬地向上级告了一周的假,大老远地从东京跑到了京都浅野寺。”
太阳隐入云层,阴翳的光线逃出来几道。木椅下面的三道人影被拉得细瘦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