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枝倒是什麽都没说。
黑影心里却不好受起来。
它见过小猫在木法沙家里那个小地下室里玩的样子,一来到自己家,一看到自己只能给小猫这样的居住条件,立刻愧疚起来。
小奶牛猫越是什麽都不说,它心里越是不好过。
第二天白天就出去找东西,叼来了一个旧猫窝,还捡了飘带装饰在猫窝上。
除了这些,它还去找拾荒的奶奶要了几个洗干净的旧娃娃,准备拿来给小猫玩。
它满心期待着元枝看到这些以後的样子,激动极了,可小猫迟迟不醒,它只能趴在对方身边,时不时替小猫舔舔猫毛。
到了傍晚,小猫就发了高烧,迷糊起来了,嘴里不停发出呓语,说出猫听不懂的话。
黑影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焦急的绕来绕去,不知道应该怎麽办才好。
它不敢把小猫带到医院去,小奶牛猫是吸血鬼,去了医院就会被抓走,只能趴在元枝身边舔舐着对方。
它听见元枝似乎在叫一个名字,于是凑近了去听:“你在喊谁?”
“西……米尔……木法沙……木法沙……我好饿……”
黑影只听清了木法沙一只猫的名字。
它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不公平。
它想。
明明今天和你一起玩,让你这麽开心的猫是我,为什麽你还会在不舒服的时候叫别的猫呢?
但元枝在喊木法沙的名字的时候,又说了好饿。
说明,其实它只当木法沙是食物。
没有任何特殊含义。
是这样吧?
木法沙已经死了。
它看着难受的开始翻滚的小猫,眼神酸涩,又带着一点点说不出的意味。
木法沙已经死了。
现在只有我了。
黑影再次咬破了自己的手臂,把血送到元枝嘴里去。
可小猫只是喝了几口就把它推开了。
仍然在叫木法沙。
黑影有些无措。
还有些恐惧。
小猫已经不喝血了。
会死吗?
小猫会死吗?
它要怎麽做?
它要做什麽,小猫才能不难受?
它要做什麽,小猫才不会死?
它低头舔舔小猫的脑袋,想缓解对方的不适,心急如焚,却什麽都做不了。
“木法沙……呜……木法沙……”
那个刺耳的名字还在山洞里回响。
撞在黑影空荡荡的心里,撞的叮铃咣啷,发出被过分晒干了的核桃里干巴巴的果仁撞击核桃皮的响动,空空旷旷,好像什麽都摸不着。
也许……
黑影低下头。
它心里有个不太妙的主意。
当它意识到的时候,它已经这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