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整个猫都要炸了。
一屋的味道丶身上的酸痛丶过度亏空的感觉。
怎麽休息都感觉休息不过来一样。
那种空虚感是从灵魂散发出来的。
元枝整只猫都虚脱了,躺在那里变成一张小猫饼,扁扁的,看起来很好捏。
木法沙坐在旁边,一声不吭,脚边还放着它早上刚刚讨过来的火腿肠,它知道元枝爱吃这个,所以抓紧用对方喜欢的东西讨好。
元枝始终背着脸不愿意看它,好像是不能接受的样子。
木法沙又心虚,又有点难过。
它没有问清楚奶牛猫的意愿,就自顾自的跟着自己的欲望走。
它是只猫,控制不住自己,它没有那麽强的自控能力,它的行为往往只能下意识跟随着躯体,跟不上大脑的节奏。
但它又确确实实的明白自己错了。
它品味着空气中蔓延开来的沉默,不敢开口说话,原本这种让它有些享受的沉默,此时却变得那麽让猫难以忍受。
它听见元枝的呼吸声变了,尾巴在地上打了打,最终还是立起来了。
只是听见对方醒了,它就会很高兴。
但元枝不回头。
那尾巴在半空中竖了一会儿,又慢慢的垂了下来。
它煎熬的坐在那里,等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叼着自己讨来的火腿肠放到奶牛猫面前。
“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木法沙说。
其实它早上出去的时候还想给元枝找一朵花。
可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别说花了,就连一片绿叶都没有。
它找了半天,最後只能垂头丧气的回来。
这不是个好兆头。
没有找到的花,仿佛预兆着某种它不愿意看到的结局,所以它满怀希望,又失望而归。
它把火腿肠放在奶牛猫鼻子下,往前推了推:“你吃吗?”
元枝扫了它一眼,看到了木法沙眼底的忐忑不安。
狸花猫越等越是焦躁。
它的尾巴不安的在地上轻拍,等待一个可能。
元枝还是不忍心让从小带大的猫这麽难受,卖了会儿关子,最终还是收下了那根火腿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