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麽是作为喜怒不形于色的幕後黑手出现,要麽则被描写成一己之身对抗全血族的圣人。
在那些滤镜八尺厚的故事里,对方杀人的动机全是“为了整个血族”,所以“不得不”杀人。
有些作者甚至给他安派了一个神子的背景,说他是投错胎的神子。
现在看来,不是那些作者识人不清,而是这个家夥太会骗人。
元枝躲在小椅子後面不愿意出来。
卡西米尔指挥铁荆棘,让它把猫抱出来。
小奶牛猫听见,转身就冲着铁荆棘哈气:“不许动!”
铁荆棘竟然真的就没再动弹。
吸血鬼公爵一拍桌子:“怎麽,我的话你也不听?”
铁荆棘虽然没有脑子,但很会察言观色,知道有时候听小猫的话比听公爵的话管用。
铁荆棘摇头摆尾,装作听不懂,糊弄过去了。
卡西米尔只能亲自走过去抱猫,好声好气的哄:“宝宝,不生气了,是我错了,好不好?过段时间我们吃好吃的,好吗?”
元枝不是那麽好糊弄的,它小爪一搭,歪头问:“什麽好吃的?”
大有要是不说清楚就不让抱的架势。
它心底隐隐察觉到了,也许,卡西米尔说的那个“过段时间”就是指完成实验以後。
血浆很快就要完成了。
留给它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想到这里,它把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转:“不要。”
卡西米尔现在很放松,所以,无论小猫向他要什麽,他都会应允。
他低头,额头抵在小猫的头上:“你要什麽?”
元枝毛茸茸的山竹爪爪往吸血鬼公爵怀里一拍:“我要喝你的血。”
它想一出是一出,卡西米尔并不觉得有问题,于是擡手划开了自己的脖颈。
他喜欢这种被小猫从全身心依赖着的感觉,所以每次都会故意划开自己的脖颈,在距离颈动脉很近的位置,却只放出一点点血口。
他享受着小猫在他身上趴着的每一刻,于是吝啬得每次只给很少一点,好让小猫能在自己身上趴的时间更长,对他更加渴求。
猫咪带着倒刺的舌头在他伤口上划过,给他一种特殊的痛感,他迷恋这样的疼痛,这是小猫给他的。
在小猫小时候,他还会故意把自己身上弄出伤口,吸引没有自控力的小猫在他身上乱爬。
那时候,小猫还学不会收好自己的爪子,每次都会不小心把指甲戳到伤口里。
可他一次也没有生气过,甚至迷恋这样的痛。
小猫的指甲在他的血肉里,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已经把小猫按进自己的伤口,和自己合二为一。
现在小猫长大了,他当初跃跃欲试的构想已经无法完成,只能遗憾的看着小猫一摇一摆的尾巴。
“把你吃掉,好不好?好宝宝。”卡西米尔低语着,渐渐出神,抱着小猫,喃喃着只有自己能听得到的疯话。
风吹过桌子上的故事书,露出里面由二流作家写下的句子。
“血族的暴君早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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