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又是和上上次一样,无论怎麽都不会同意辞职。
反正,它已经做好了要给系统打一辈子工的准备。
“喂?领导。”
身後的人已经接起了电话。
元枝灵活的从茶几跳到桌子上,再从桌子跳到窗台,在拱开推拉窗的瞬间,它听见身後人说的话:“我要辞职。”
它下意识回头望去,刚好和正在说话的人对视。
两个相同却不同的灵魂遥遥相望,却谁也看不懂对方眼里的东西。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
元枝想着,从窗台上轻盈的跳了下去。
元二枝拉着行李箱出门的时候,是在元枝回来以後的第三天。
青年带上了两个行李箱的东西出现在小区楼下。
他的脸色愈发苍白,看起来像病入膏肓的人。
元枝盯着他的脸看。
这次不仅和前两次不同。
连元二枝的状态都和前两次不同。
青年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了,每次的选择也有细微的差别。
也许这三次机会并非循环,而是继承。
不是轮回,是继承。
“小元,你去哪里去?怎麽这麽突然就走了?”邻居家的奶奶开口问。
青年很不好意思的笑笑,他的脸色那样苍白,如同一支随时会碎在风里的陶瓷花。
“我要去……”
他说了一个在场的只听说过却没有去过的地名。
那是一个由少数民族语言翻译过来的地名,意思是圣地。
在遥远的雪山之上。
奶奶对这样远的地名有些畏惧,情不自禁的惊叹:“那麽远的地方啊……”
旁边的老太太跟着问:“去几天啊?请好假了吗?那麽冷的地方,可得穿好袄子,要不不得冻晕过去啊?”
她们对这样遥远地方的想象更多来自于电视和手机上的广告,并不十分了解。
元二枝腼腆的点头应答,告别了邻居,拉着行李箱离开这里。
邻居家的奶奶一边择菜,一边和自己的好姐妹讨论着刚刚说到的地方,讲到兴起,下意识摸摸旁边坐着的猫咪,却一把摸了个空,她一低头,猫咪的位置竟然是空的。
再看看猫和猫朋友常在一起玩的地方,那里也没有猫的踪影。
“圆圆?圆圆!我的圆圆呢?我的圆圆哪去了?”
她慌起来,喊着猫咪的名字,坐在小区里寻找起来。
哪里都没有猫咪的踪影。
猫丢了。
离开小区的元二枝并不知道身後的小区里究竟发生了什麽,他提着箱子,坐上了火车。
这里并没有直达的火车,需要在其中一个站点中转,他带着箱子,一个人踏上了这场旅途。
他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个具体时间离开这个世界,但他不希望自己死在一成不变的地方。
他用了一整晚去思考他想要的,去想如果他死了,他希望被埋在哪里,最後选择了这个他小时候在课本上看过的地方。
如果他死了,他希望是在这里咽气。
他独自一人拎着箱子,走向开往圣地的火车。
随着火车慢慢晃晃悠悠的往前开,手机的信号越来越差,他不再看手机,而是把视线转向窗外。
坐在火车上,看着道路旁不断往後划过去的草方格,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远处的天慢慢变得湛蓝,那是比他生活的城市更蓝的颜色。
像一块染蓝的布。
有声音从他的背包里响起。
像是有活物在他的背包里抠他的拉链。
这个想象给他吓得毛骨悚然。
他带了什麽来?
拉链拉开,包里的东西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