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玄黎一直是独来独往,虽说形单影只,但也减少了许多气味交换,更容易独自挺过发情期。
如今她待在保护中心,相比起野外这里环境复杂,气味也多种多样,身处发情期的猫类本就敏感,任何陌生的气味都可能加剧身体的躁动。
更别说她动不动就和林溪待在一起,那女人不是挠她下巴,就是抓她尾巴,引得玄黎愈发难耐。
想到这里,玄黎决定暂时远离林溪,戒掉自己对她的依赖。
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消耗精力,让自己没空去想那些事情。
于是玄黎索性再次钻出保护中心,以其为中点,开始绕着一圈又一圈地奔跑,想要把体力彻底耗尽。
然而恢复了些许妖力的玄黎体力不同以往,她跑了整整一天,浑身的肌肉都开始抽搐酸痛,心底的躁动也没有减少多少。
月上枝头,夜里的森林静谧,玄黎浑身的血液却愈发暴涨开来,燥热烧遍全身。
为了应对这种陌生的反应,玄黎本能地选择了远离保护中心,越发往森林深处走去,绕着一个树桩猛蹭,蹭得猫毛都掉了不少,滚烫的体温也没有半点降低。
皎月高悬,午夜时分,玄黎体内的原始欲。望也到达了顶峰,她顺从内心本能的冲动,站在树梢头,对月仰头凄厉嚎叫。
一声高过一声,嘶哑又狂躁,要是光听声音,很难和平时夹着嗓子的可爱小猫联系起来。
打着手电的林溪一脸焦急,听见声音顿时脚步一停,面上涌起喜色的同时也露出更多担忧,连忙踉踉跄跄往前寻找,急声呼唤:“阿狸!”
近段时间以来玄黎虽然也经常跑出保护中心,但很少会在外面待这麽久,更不会到午夜都还不回去,林溪实在放心不下,就干脆出门寻找。
原本她还诧异这几天玄黎的反常,此刻听着这满含着躁动的嚎叫声,当即什麽都明白了。
“阿狸!”
林溪看见站在不远处树梢上的小猫,神色一松,正要快步上前,就被突然露出尖牙哈气警告的玄黎吓了一跳。
“哇噢!!!”别过来!
玄黎躬起背,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随时准备後撤,嘴里发出低低的警告声,从头到脚都在抗拒林溪的靠近。
林溪怔然:“……阿狸,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玄黎当然不是不认识她,正是因为她是林溪,才更不能靠近。
明明还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女人身上的气味已经顺着风飘散了过来,带着熟悉的消毒味道和淡淡的清香气,丝丝缕缕地悉数钻入玄黎鼻腔之中。
如一粒石子投入表面平静的岩浆海,先前压制的躁动尽数喷发,燎原之势包裹了玄黎的全身。
几乎是转瞬,玄黎的双眼就因极度旺盛的情。欲变得发红,脑子也开始变得混沌起来。
浑浑噩噩间,她被心底本能的冲动牵引,下意识往林溪的方向踏出了两步。
……不,不能这样!
玄黎骤然清醒,凭着残存的理智,果断一个转身,拔腿向後狂奔。
林溪见状赶紧跟上,边跑边劝:“阿狸,别跑了!你现在的情况很严重,你自己是处理不好的。”
“呜啊!”不要你管!
我处理不好,难道你一个人类就能处理好吗?
玄黎在内心嘲讽。
然而林溪说得不错,身处发情期的玄黎脚步虚浮,越跑越没劲,等林溪追上她的时候,她已经瘫软在地上,没了动弹的力气。
林溪将玄黎抱起来,一接触就发现她身上的温度烫得惊人,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状态比她预想的糟糕得多,原本打算先带玄黎回保护中心的计划行不通了。
玄黎的发情期来得凶猛而剧烈,今晚就是顶峰,时间半点都拖不得,必须立刻解决。
林溪四下观察了一番,找了个可做庇护的山洞,就地清理干净,然後又将外套脱下来铺在地上,将玄黎放了上去。
“呜啊……”玄黎闻到熟悉的安心气味,迷迷糊糊地往林溪怀里拱了拱。
发情期的小猫和平时不太一样,声音听着像是撒娇又像是某种需求,蕴含着浓浓的渴望,林溪动作停了停,还是摸摸她的头以作安抚:“不要怕,很快就没事了。”
林溪不是第一次处理动物的发情期,对待猫类来说,除了直接交。配,可行的方法也有很多。
比如抚摸小猫的下巴丶头部丶和脊背,这里是它们的快乐神经,抚摸这些位置可以起到安抚缓解的作用,能逐渐转移小猫的注意力。
虽然不能一劳永逸,但帮助它们捱过发情期没有问题。
于是林溪按照以往的经验同样如此对待玄黎,然而她很快就发现,这次似乎没有那麽简单。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