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途!我的幸福!我的人生!一切都被你们这些特权阶级给毁了!”
“寒窗苦读,我读了19年,到头来,成了你们这些小姐少爷的垫脚石,竹篮打水,我怎麽能不恨!”
“科技振兴,报效联邦,原来只是一句口号,原来敛财才是真正的目的,只有我和老师被蒙在鼓里,成了你们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我要你们全部都给老师,给我的理想,给我的人生陪葬!”
魏梨猛然回过神来,壁炉里燃着火,但她背上都是冷汗。
她有些烦躁地搓了搓脸。
当年的恩怨跟她有什麽关系?她又不是凶手?凭什麽要无辜受这麽多折辱磋磨?就因为她姓魏吗?
可笑。
魏梨估计着时间,走到神龛前,她凝视着张茹仪供养的神像,片刻擡起手,颇有些轻佻地弹倒了蜡烛,烛火迅速点燃了供台上的流苏,大火几瞬侵蚀了窗帘。
身後传来细微的动静,魏梨在满目火光中微微一笑,倒在地上後与刚睁开眼睛的张茹仪四目相对,她一眨眼,委屈就混着眼泪流出来。
“我真的知道错了……”
张茹仪瞧着蜷缩在地上发抖的人,脑海中一片空白。
……
病房里。
魏梨一只手被轻微烧伤,已经做过处理,并无大碍,而张茹仪因为找不到自己的记忆,又在残留药效的刺激下大发雷霆,把自己气成了脑出血,现在还躺在另一个医院的ICU。
魏梨翻开通讯器,给发明这种药的研究员转了三千万,又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拨号界面,她心里有一串号码,想了想,最终没拨出去。
算了,又不是人家的女朋友,大晚上打扰,也没什麽好说的……其实,能听听她的声音,也是好的。
魏梨摇了摇脑袋,头顶的呆毛跟着晃,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她居然在没发病的情况下对那个爱做狗的Alpha産生了依赖!?
恰在此时,裴恩秀的电话打了进来。
“魏梨。”
“嗯。”魏梨慢慢坐直,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正常,“你下班了?”
“还没有。”通讯器那头有些吵,听起来像是在娱乐会所,“我出来透透气,我这边一切都打点好了。”
裴恩秀好像喝了酒,尾音都是轻飘飘的。
“我这边也谈妥了,明天就动手。”
分明聊的都是一些无趣又严肃的内容,可两个人都没挂电话。
“魏梨。”裴恩秀又唤了她一声。
“怎麽了?”
“魏梨。”
裴恩秀就这样连连喊了几次,魏梨也每一次都应答了。
终于,裴恩秀提了个要求,“你常常给我打电话,好不好?”
“好。”
“那你明天早上醒来就给我打电话,好吗?”
“好。”
听筒那头,传来裴恩秀被同伴呼唤的声音,魏梨知道她要走了,心里有一块被揪了起来。
裴恩秀似乎能感受到她的低落:“你想参与我的生活吗?”
“……就今晚。”魏梨放任自己过界,又安慰自己,仅仅一夜而已。
裴恩秀温柔道:“我不挂断,我戴着蓝牙呢,你想说什麽就说吧。”
“魏梨,什麽都可以说,说给我听吧。”
都说给我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