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城堡中的冰冷,多半出自于石化的魔法,可陈设与装点却依旧是奢靡温馨的。
那么这里,便像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森寒和残忍。
——像极了囚牢。
城堡的下方,为什么会有一间这样的地
下室?
温黎喘息着抬起头。
不远处的正上方是一条金属打造的通道,边缘不知是铁锈还是血渍,泛着暗红的不详色泽。
她多半是从那里掉下来的。
那样的距离和高度,如果没有借力,她无法原路返回。
——她只能向前走。
温黎深深吸了一口气,忍着痛扶着墙壁小心地前进。
她摔下来得实在太过狼狈,就连鞋子也掉了一只。
温黎干脆将另一只鞋也从脚上踢开,鞋跟与地面轻轻碰撞出清脆的“哒哒”声。
那阵撞击声却猛然停了下来。
随即,熟悉的冷淡声音响起:“……谁?”
温黎心头一跳。
是珀金。
他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声线压得很低,比起平日里的倨傲,多了几分沙哑和克制。
接着,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语气陡然一变:“温黎?”
“……是我。”
温黎有些意外。
这些时候的相处,珀金向来一口一个“人类”地称呼她。
没想到,他竟然记得她的名字。
“我是无意间掉到这里来的,无意打扰您,珀金阁下。不过,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温黎吸了吸鼻子,“您知道怎么回去吗?”
回应她的是一阵极其压抑的低。喘。
在空荡的另一头,铁链声哗啦作响。
珀金到底在做什么?
温黎听得汗毛倒竖,只想快些逃离这诡异的地方。
却又碍于有事相求,只能尴尬又惊恐地在原地等待。
良久,珀金才低声开口:“走。”
顿了顿,他咬牙加
重了语气,“快走。”
在他出声的瞬间,水晶再次光芒大作,更用力地将她向前引去。
温黎试图取下项链,可水晶飞得实在太高,她试了数次都没能成功将项链摘掉。
一番手忙脚乱的拉扯间,她已经来到甬道尽头的铁门前。
珀金似乎感受到她的靠近,语气染上愠怒:“你在干什么?”
“说来话长,阁下,我其实也并不想靠近。”温黎无奈地笑,“是……”
珀金顿了下,像是想到什么,冷不丁打断她:“是水晶指引你来到这里?”
“……是的。”
温黎愕然启唇,“您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