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要造成严重内伤,而是要极致地羞辱和制造痛苦。
凌霜起初还试图绷紧肌肉对抗,但在肌肉松弛剂的作用下,这完全是徒劳。
她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一下下沉重的击打,每一次拍击都让她浑身剧颤,屈辱的泪水混合著汗水滑落,但她死死咬住嘴唇,不再出一点声音,只有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拍打停止了。
罗刹妃似乎终于满意了,或者说,她自己也消耗了大量体力。
她看着椅子上那个几乎虚脱、浑身遍布鞭痕、针孔,臀腿处一片狼藉肿起的女人,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快意。
“今天,就先到这里。”她用手指,沾了点凌霜肩头伤口的血,抹在自己的嘴唇上,如同涂抹口红,动作诡异而病态,“好好休息,我们……明天继续。”
她出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转身,迈着那生硬不协调的步子,离开了囚室。
厚重的合金门再次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凌霜瘫在刑椅上,像一件被彻底撕碎、丢弃的玩偶。
全身无处不在的疼痛疯狂叫嚣着,尤其是身后那火辣辣的肿痛,以及神经被钢针刺穿后的残留剧痛,几乎吞噬了她的理智。
肌肉松弛剂让她连蜷缩起来减轻痛苦都做不到。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再次将她淹没,比之前更加深沉。
她还能扛多久?
不知道。
意识在黑暗的边缘徘徊,身体的痛苦和精神的折磨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或许……屈服……求饶……会不会轻松一点?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她强行摁灭。
不。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
她艰难地抬起头,尽管这个动作牵扯到全身的伤口,让她痛得几乎晕厥。
她看向头顶那盏惨白的光源,目光似乎要穿透这厚厚的混凝土穹顶,望向不知在何处的自由与天空。
喉咙里出近乎无声的呢喃,带着血沫
“等着……”
时间在疼痛和昏沉中缓慢流逝,每一秒都像是钝刀割肉。
凌霜蜷缩在意识的边缘,用残存的意志力对抗着身体各处的抗议。
鞭伤火辣,针刺痛楚,身后的板伤更是让她如坐针毡,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那片饱受蹂躏的肌肉。
就在她竭力维持着一线清明时,合金门再次被推开。
依旧是那生硬而不协调的步伐。
罗刹妃去而复返,脸上之前那种泄愤般的扭曲快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焦躁。
她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纸,或者说是某种打印出来的指令。
她停在凌霜面前,目光如同扫描仪,一寸寸掠过凌霜染血破损的身体,最终定格在她因为虚弱和忍耐而微微颤抖的脸上。
“我倒是小看你了,”罗刹妃的声音里没了之前的黏腻,只剩下金属般的冷硬,“没想到,你身上还藏着这么重要的东西。”
凌霜眼皮微动,抬起沉重的视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她身上除了这身破烂的作战服和一条贴身存放、但早已被搜走的应急项链,别无长物。
重要的东西?
“沈屹把那东西的坐标线索,藏在你身上了,对吧?”罗刹妃俯身,几乎与凌霜鼻尖相抵,眼神锐利如鹰,“说出来,藏在哪儿?是什么形式的?密码?图案?还是……直接烙印在你身上的某个记号?”
凌霜瞳孔微缩。
坐标线索?
在她身上?
她完全不知情。
沈屹从未跟她提过任何关于“东西”或“坐标”的事。
这要么是组织的机密,连她这个贴身保镖都无权知晓,要么……就是对方情报有误,或者是一个她无法理解的陷阱。
但无论哪种,她都不知道。
她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翕动,出的声音嘶哑微弱“……不知道。”
罗刹妃眼神一厉,猛地伸手,指甲狠狠掐进凌霜肩头那道尚未结痂的鞭伤!
“呃啊——!”剧痛瞬间炸开,比之前任何一次按压都要猛烈,凌霜身体剧烈一弹,却被刑具死死按住,只能出痛苦的哀鸣。
“不知道?”罗刹妃凑近,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你以为我会信?还是说,你觉得之前的招待太温柔了?”
凌霜急促地喘息着,冷汗涔涔而下。
她看着罗刹妃眼中那不容置疑的疯狂和急于得到答案的迫切,明白解释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