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伯瑜擡头看着他又说了一遍,“我要去的地方,佩尔草原。”
邬翀握住温伯瑜胳膊将人往後轻轻一拉,顺手关上了後备箱。
“去那里的路我不熟。劳驾用你手机开个导航。”他拍拍手,麻溜上了车,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副驾,扭头问他:“你坐後面?”
“嗯。”
邬翀嗤笑一声,敢情这温少爷真把他当司机了!
越野车在别墅前掉头。
九点的风还有些凉,卷着清新淡雅的海棠香,不一会儿便将车里的烟味彻底取代。
身後不间断地传来手机的震动声。邬翀回头一看,发现手机被温伯瑜随意扔在旁边的座位上,而他看都未看一眼,只是一直望着窗外发呆。
越野车很快驶出潇湘清府,路过保安室时,邬翀停车朝保安招手。
“大爷!我走了!”
话音未落,一脚油门就上了马路。
保安扔下旁边那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撒开两条腿就开始追。
“哎哎哎!下来登记!要本人签名呐!”
听见身後叫喊,邬翀往後视镜一瞧。
奇也怪也,保安放他一马,反倒是刚才保安旁边的那个男人追了过来,领带飞扬,锃亮的皮鞋踩进路边的水坑也浑然不觉。
邬翀一边继续踩着油门一边假装不经意提醒温伯瑜:“後面有个傻子在追你。”
“……”
邬翀不自主扬起嘴角,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猛地踩下刹车,探出头朝後面那人喊:“那谁!要联系方式还是要表白,赶紧的!我们赶时间。”
怕那人一时半会儿追不上,邬翀降速换挡,呜呜地倒着车向那个人靠近。
柳卓尔很快追了上来,等人快要靠近温伯瑜那边的车窗时,邬翀再次换挡,以既看见那人狼狈的姿态丶同时又保证他能跟上的速度往前开。
温伯瑜没想到邬翀居然能做出这麽幼稚的事情。
他箍紧抱枕,往车座中间挪了挪,漆黑的瞳孔因过于吃惊而放大,脑袋嗡嗡作响。
前方邬翀的笑声毫不掩饰。旁边柳卓尔不顾体面地疯狂拍打车窗。
“温温,你听我解释!”
邬翀嘴里叼着根烟,单手操控方向盘,啪嗒一声打开打火机。
嘭!嘭!嘭!
笑声混杂着喊声,刺鼻烟味冲袭鼻腔,温伯瑜忍不住拧紧眉头。
“温温!求求你下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这简直是荒谬!温伯瑜胃部泛起一阵痉挛,脸色苍白,身体不断往旁边挪,最後索性坐到了车子另一边。
邬翀手伸出窗外,弹了弹烟灰,踩住刹车,而後按下了後排车窗控制键。
外面忽然没了动静,温伯瑜警惕地盯着车窗,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身後袭来,死死钳住温伯瑜的肩膀。
“温温!我错了温温!”
温伯瑜登时脸色大变,情急之下迅速翻身甩掉外套。
柳卓尔失去拉力,重重跌下车,从马路滚到人行道,皮鞋直接飞入一米外的灌木丛。
劫後馀生,温伯瑜衣衫凌乱,冷汗浸湿发丝,手肘撑在後座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而驾驶室的男人笑声爽朗,与他此时的慌乱形成鲜明对比。
邬翀笑呵呵升起车窗,幸灾乐祸地调侃他:“您没事吧!”
等喘息稍平,温伯瑜擡眼瞪他,一双眸子像浸了水的玉,颤音中暗含怒意。
“邬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