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忽然暗了下来,一辆红色大挂直冲而来,光头司机探出头,“让让!让让!”
邬翀蹙眉,不得不退向台阶。
司机跳下车就凑了过来,把手机举到邬翀眼前。“你会用高德不?”
邬翀接过手机,三两下帮他重新导过,点头欣然接受了司机递来的烟。
“我还有事,先走了。”
正午阳光很烈,晒的人睁不开眼。
温伯瑜靠在副驾驶窗边,盯着手里那块已经拆封的巧克力发呆。
“喂!有人打电话给你。”
邬翀大步走过去,把手机丢给他。招呼道:“上车。”
空调风呼呼吹在脸上,车厢一下子凉下来。
电话依旧在响,温伯瑜关掉声音翻转手机,扔在邻座,缓缓道:“今天早上八点左右,你是不是给我打了三个电话?”
“我看你手机也没坏,为什麽不接?”
“抱歉,我以为是柳卓尔。”温伯瑜叹了口气,“就是你说的那个神经病。”
邬翀瞥一眼中央後视镜:“你是欠他钱了还是什麽,能让他这麽疯狂。”
“情感纠纷。”
邬翀大惊:“人女朋友跟你跑了?!”
“他是我前男友。”
邬翀咋舌:“不是,前男友?!前男友……”猛地瞪大眼,惊讶道:“那他今天这样该不会是以为我要带你私奔吧?”
温伯瑜把抱枕垫在後腰,“或许吧。”
“嗨!”
邬翀发出一声短叹,烟也没心情抽了,悔道:“这都什麽事啊!真是的你怎麽不早说!”
温伯瑜擡眼,冷声反驳:“我说了你就会不再做吗?”意有所指地叫他:“邬先生。”
邬翀打开外循环,“吸烟是我的自由,当然,吸烟也是你的自由。我抽的时候你可以选择。”回头朝他露出一个邪笑:“捂住口鼻。”
“……”
笔直的高速连个弯也没有,路边风景单调且重复,又没人可以闲聊,只能凭借时隐时现的烟瘾吊起精神。
两个小时後,“前方500米,千丝洞服务区。”
邬翀把车停在超市门口。回头瞄一眼,温伯瑜闭着眼睛,脑袋抵着车门,看起来比醒着时讨喜多了。
“温少?”
无人搭理。
邬翀大步走进超市,手撑在柜台上,先是对收银员一笑,然後指着车内的温伯瑜对女孩儿说:“看到後座那个帅哥了没有,我有他的电话号码,你想不想要?”
收银员弓腰朝车里看了一眼,狐疑道:“你想做什麽。”
邬翀直起身子,“这样,你随便给我点什麽东西做交换。”扬了扬下巴,厚着脸皮说:“我看你後面那些烟就很合适,不用太贵的。”
啪!门外传来关门声。
邬翀口中的那位帅哥下了车,路过邬翀,径直走向超市食品区。
邬翀扫了扫鼻子,顺手捞起购物篮,心虚地问:“你什麽时候醒的?”
“在你打算用我的联系方式去换烟之前。”温伯瑜在货架前蹲下,“不用帮我提,想吃什麽随便拿,吃喝我不会短你的。”
“你说的啊。”
他转眼就没了影。等温伯瑜挑好零食走到柜台,两盒烟从天而降。
“一块结了。”
温伯瑜把富春山居从扫码枪下轻轻移开,“不好意思,这个我们不要。”
邬翀主动提了东西,理不直气也壮:“你自己说的随便拿。你要是不喜欢烟味,我可以避着你抽。”
温伯瑜收了手机揣进口袋,“买不买烟是我的自由,当然,也是你的自由。你要是想买。”拍了拍裤兜,朝邬翀露出礼貌的微笑:“可以选择摸摸口袋。”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