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温伯瑜的呼吸愈发急促,他下定决心。比起一个不相干的人,他更在乎後座这个人的死活。
就在他准备掉头回去之时,车後座传来一阵微弱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
“邬翀……”
邬翀随即问:“感觉怎麽样?”
温伯瑜遮住自己袒露的胸膛,“我们到哪里了?”
邬翀如实回答:“走了一百二十公里左右。”
“现在是几点?”
“十点五十六。”
“怎麽会……”温伯瑜透过窗看见外面静止的指路牌,轻声说:“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继续往前开。”
邬翀觉得温伯瑜简直是有病!正准备张口骂。就看见温伯瑜没事人一般笑着对他说:“邬翀,我不是小孩子,更不是什麽娇滴滴的小姑娘。就像你说的,一个大男人,有什麽好操心的,对吧。”
越野车最终没有掉头,而是一路往前,深入塔鲁沙漠。
温伯瑜在後座睡沉了,路程转眼间便过了半。
下午,沙漠天气晴转多云。
风一阵阵吹来,把沙砾卷到公路上,极大减低了轮胎附着力。安全起见,邬翀不得不降低速度。
傍晚,他担心的还是来了。
狂风呼号,黄沙模糊视野,迫使邬翀将车速降到十五码以下。
操了,完全看不清路!
“邬翀,找机会靠边停车。”
邬翀打开双闪,慢慢朝道路边缘偏移,就在越野车回正方向盘准备将车停稳之时。
背後猛地一推,邬翀整个人向前撞去,越野车失去控制,径直冲出去好几米,右前轮脱离柏油地,半悬在道路边缘。
和前两天的比赛一样,邬翀再次被追尾了。
操!
邬翀刚想下车,车窗外席卷而过的黄沙让他恢复理智。现在这种情况,即使後面那辆车再发疯撞他几次,他也绝不能下去。
“把车停稳。”
温伯瑜语气依旧淡淡的,仿佛刚才被强烈推背感摁在主驾驶靠背上撞的人不是他。
沙尘暴接连持续了两个小时,饱食餍足後风卷残云。
然而两个小时的时间并不足以平息邬翀的怒火。特别是同样的事情还在他心爱的GT-R上发生过。所以没等沙尘暴完全过去他就下了车。
在看清後车的那一刻,邬翀心中怒气便跟着残馀的沙尘暴一块走远了。
越野车後大概两米处,白色别克严重受损,车头像手风琴一样被压缩。几个年轻人在车厢内相互推搡。主驾驶上滚下来个毛头小子,看见邬翀,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哥,对不起,我,我长这麽大头一次遇见沙尘暴,一着急把油门当刹车踩了。”
沙尘暴道路可见度低,没开惯车的难免出错。邬翀没打算和他们计较,谁知不等他回答,身後便传来了熟悉的舒缓音。
“苗一鸣?”
毛头小子两眼放光,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到温伯瑜那儿,激动地说:“温学长!你怎麽在这里!”眼睛看向邬翀,试探问道:“那他是……”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