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伯瑜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他仰头站在桂树下,怀着最真挚的祈愿,将它和另外四条紧紧缠在了一起。
等他回到酒店时,温伯瑜已经洗完澡在床上躺下了。邬翀摸进被窝里,抱着温伯瑜轻声说:“还没睡着啊。”
温伯瑜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你去哪里了?”
“前台说我们登记的信息对不上,让我过去看看,不是什麽大问题。”
“嗯。”
邬翀笑笑,翻身将人捞起来,让温伯瑜趴在他身上,手掌一下一下顺着後心,“今天我们去的那个公园,许愿池边不是有棵很大的古树吗?上面挂满了红带子,我看很多人都在写,你在那里等了我这麽久,就没去找点事做?”
温伯瑜侧过脸靠在邬翀心口,“我不信这个。”
邬翀挑眉,“你真的什麽都没写?”
“你忽然问这个做什麽?”
“闲着没事,突然就想起来了。我听说那叫祈福带,能给人带来好运。而且人们一般都是写自己,或者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嗯。我听摊主说过。”
邬翀牵起温伯瑜的手放在掌心里暖,“你身体不好,就算不给别人,也应该给自己写一条。”
温伯瑜闭上眼,脸往被子里埋了埋,“没有必要,睡觉吧。”
邬翀倾身吻了吻温伯瑜的额头。
三月二十八日晨。
为了能提前一天赶到仙台山,邬翀天还没亮就起了床,抱着电脑盘腿坐在沙发上,规划接下来的路线。
此时城市还未苏醒,窗外一片蓝紫,荧荧白光繁星般散落,凉风卷动丝帘,噗噗地吹来,让人平白吸了几股冷气。
邬翀坐起来俯身去看,闹铃页面关闭的瞬间,两条未读消息赫然弹出屏幕。
是毛度昨天半夜发来的语音信息。
“邬董事那些事年代太久远了,我跑了好几个地方,一点消息也没找到。”
“我去搜了当时的新闻,那个时间段,你爸好像在和对手公司争一块雾港南部开发区的地皮。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不要脸的女的应该就是和这家公司的老总有一腿。”
直到听完,邬翀表情都没有任何波动,这些版本他早就听倦了听腻了,没什麽新奇的。
但他还是多问了一嘴:【这家公司叫什麽?】
毛度回复:“早几年就破産啦!”
破産了?
邬翀心一悸,这他倒是真不知道。
【今天起这麽早?】
“我妈说今天要带我去庙里烧香,我俩现在都在回来的路上了已经。”
【邬世东和温家的交易你查到什麽了没?】
“毛消息也没有!”
【你今天有没有时间,帮我去趟青霭,打听一下是谁在帮我修车,如果你能见到他本人的话,就再替我问问他邬世东是怎麽找上门的。】
毛度打包票:“没问题!我等下就可以去。你放心!今天周一,那位工程师百分之百在!”
邬翀舒心一笑,盘腿将电脑架在大腿上,思忖着要怎麽扩大赛车俱乐部的规模。
八点。
邬翀推开卧室门。轻手轻脚往床边走,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大部分光线,房间又暗又暖,凑近了还能依稀听见温伯瑜细细的呼吸声。
邬翀左腿跪上床,弯腰在温伯瑜耳边轻唤:“起床啦!”
床上人翻了个身,喉咙里发出一些闷闷的哼声。
“……几点了?”
邬翀呲溜一下钻进被子里,湿热唇瓣吻了吻温伯瑜的耳垂,“八点多一些,要不要我帮你换衣服?”
“不用,我自己来。”温伯瑜脸色泛白,声音有气无力。
邬翀抱着他不撒手,“我想看着你换。”
温伯瑜仰起头,捂着肚子,胃里一阵痉挛,喉咙里发出急促的轻喘,手掌无力地推着他。
“你出去一下。”
邬翀察觉到异常,抱起人就要走,“我们去医院。”
不知邬翀的哪句话刺激到了他,温伯瑜突然剧烈反抗,像只应激的猫,擡腿踢开邬翀朝他伸来的手,抓狂一般地怒叫:“别碰我!”
邬翀呆愣在床边,被踹红的虎口又疼又麻。
温伯瑜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跌靠在床头蜷缩成一团,“我求你了,待会儿我自己会出来。”
邬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好,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