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假思索地冲了过去,攥住温伯瑜的手腕,拉着人就往外面拽。
温伯瑜没有反抗,脚步踉跄,任凭他带着自己横冲直撞。
邬翀粗暴地拖着他,拉开车门,一把将人抱上车。导航也未开,拧动车钥匙一脚油门就飞离了这个让他烦躁的鬼地方。
越野车越开越快,窗外风景以可怖的速度移动着。
温伯瑜有些慌了,“你要去哪?”
邬翀按下中控锁开关,冷冷抛出两个字。
“酒店。”
温伯瑜顿觉大事不妙,“我要下车。”
邬翀瞥他一眼,稍稍降下车速,厉声道:“不准。”
温伯瑜不知该怎麽办了,方才被邬翀攥住的地方隐隐作痛,他鼻子一酸,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你想干什麽?”
邬翀反问:“你说我要做什麽。”
“……邬翀。”温伯瑜红了眼。
邬翀加快车速,目光瞄定五十米外一家装修看着还算新的酒店,声音又低又沉,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哭也没用,温伯瑜我告诉你,你今天真是惹火我了。”
越野车在酒店门口紧急刹停。
邬翀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人拽下车,手臂像铁钳一样箍着温伯瑜,不容挣脱地将他带到前台,火速办理了入住。
走廊灯光昏黄暧昧,急促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
邬翀一脚踹开门,不由分说地将温伯瑜拽进房间,砰!响亮的关门声震得温伯瑜浑身一颤。
没等他缓过神,邬翀猛地将他按在门板上,灼热的身躯紧密贴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捏起他的下巴便欺身吻了下来。
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充满了惩罚和宣泄的意味。宽厚的大掌紧紧托住他的後腰,另一只手则用力扣住他的後颈,不让他有丝毫退避的可能。舌头蛮横地撬开他因惊愕而微张的唇齿,长驱直入,带着烟草味的灼热气息瞬间侵占了他所有的感官。
温伯瑜瞪大了眼睛,他徒劳地用手推拒着邬翀坚实的胸膛,身体不断向後缩,却被门板和那具健壮的躯体困在方寸之地,退无可退。
“邬翀!不,唔……”温伯瑜的惊呼被更深的吻堵了回去。
在这个强势到近乎掠夺的吻里,氧气变得稀薄,理智逐渐剥离。
温伯瑜紧绷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手不知不觉攥住邬翀腰侧的衣服。他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漆黑的眸子蒙上一层薄雾,原本苍白的脸颊逐渐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嘴唇也被吮吸得微微红肿,泛着水润的光泽。
就在温伯瑜意识模糊,几乎要沉溺在这暴风骤雨般的亲吻中时,邬翀却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
他松开温伯瑜,向後退开一步,对上温伯瑜眷恋而迷离的眸子,
指腹有些粗鲁地擦过温伯瑜湿润红肿的唇瓣,声音沙哑且冷硬:
“我等你想清楚。”
说完,他不再看温伯瑜的反应,猛地转身,砰地一声重重关上门。
留下温伯瑜一个人,怔怔地坐在冰冷的桌面上。唇上残留着被蹂躏的刺痛和滚烫的触感,巨大的空虚和茫然,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
客厅光线昏暗,邬翀半躺在沙发上,发出长长的一声叹。
他知道自己方才是被郁闷与恼火冲昏了头,但这并不是他为自己开脱的理由。他不由分说,甚至连问都没问人家一句到底怎麽了,拽着人就往房间里拖,动作强硬又粗鲁,还用那麽难以啓齿的姿势将他抱上书桌。想都不用想,温伯瑜现在一定恨死他了。
邬翀内疚地捂住眼睛,他後悔了。
他很想进去抱抱他,安慰他,告诉温伯瑜他错了,他不该这麽干,可是他却没有勇气,没有勇气去面对温伯瑜可能到来的质问,没有勇气去看温伯瑜神情冰冷的那张脸。
静默良久。
邬翀最终还是坐了起来。
他虽不知温伯瑜今日的异常表现因何而来,但依照温伯瑜的脾性,既然人家对他撒了气,那麽八成就和他脱不了干系。再加上他刚才做的那些混账事,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去给温伯瑜道个歉。
这麽想着,邬翀穿着鞋就出发了,站在卧室外,食指屈着将叩未叩。
不一会儿,屋里传来缓慢的脚步声。
邬翀于是深吸一口气,怕什麽!温伯瑜最多不过骂他几句揍他几拳,还能怎样?
他再次扬起手,正准备敲门,就在这时,兜里铃声响起。
是毛度。
邬翀蹙眉啧了一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打!快步走到阳台,按下了接听键。
对面毛度的声音比彩票中了五百万还要夸张:“你知道是谁在帮你修车吗?!!”
邬翀有些不耐烦。“说。”
毛度激动难掩:“姜羡云姜教授!就是她主动提出的把GTR运到青霭修!邬哥!姜羡云啊姜羡云!赛车界神一般的人物!”
邬翀眯着眼,姜羡云……霎时心里一惊,猛地瞪大眼睛,姜姨!他不可置信地张口:“温。”
毛度大声叫道:“就是温少爷他妈!”